男人倏地撩起他气势凌人的长腿,抵住门沿的另一头。
拥有笔直线条的长腿,横亘了她的去路。
苏炔被迫停住。
并不意外,也不愤怒。
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他既然知道她躲在这里,既然来堵她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走?
“我要出去。”
苏炔替他节省时间,说的言简意赅。
寒渊墨眉抬了抬。
似乎是因为她终于肯理会他而高兴。
墨眉下是更深的墨色流动的双眸,像个染缸,又更像黑色的漩涡。
这样的眼睛,多半是不宜久看的。
是陷进,会掉进去。
寒渊站直,修长玉立得像直耸入云的颀长的身形,在她面上罩下大片阴影。
苏炔觉得脸上被他的黑覆盖的部分,温度骤降。
冰冻,降到了她的心坎。
她仰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眼里洒出来的是恰到好处的轻嘲,“怎么,姐夫,不在姐姐屁股后面跟着,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真的可以放心她?”
面对她犀利的讽刺,寒渊不吭气。
薄唇干燥,就像他的心一样,无力地干燥着。
微微轻叹了一声。
骨节分明的双手伸到空中,她肩头的位置,苏炔猛地往后一躲。
神色也凛冽起来。
“阿炔。”
他喊她的名字,低低的,沉沉的,沮丧的。
苏炔斜嘴,又是一笑。
“姐夫,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孩子都有了,还是那句话,恭喜你要当爸爸了。事业家庭双丰收,请知足,像刚才在我爸妈面前那样的,继续鞍前马后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姐姐和她肚子里的你们的孩子。”
“阿炔。”
寒渊张开他那张显得有点机械的薄唇。
吐出干燥而失落的温度。
黑色目光幽幽地锁住面前一脸刀剑相向的女人。
“阿炔,别这样和我说话。”
苏炔撇嘴。
这算什么?
命令还是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