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那便亦孙太医所言!”皇帝点了点头,若是再不同意,怕是他的目的却也太明显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如果说孙太医被人收买,那么院判的人定然不会有假,难道飘雨真的没有去过军营?皇帝不禁起了疑虑,关于宫府倒台一事,即便皇后在其中也动了手脚,到底是因为她也算得上帮了自己,皇帝倒未曾放在眼里,可如今瞧来,如果当初那事是有人预谋,那么今日之事,仿佛是被那人早就盘算好的,大庸有这般能人,究竟是福是祸,皇帝一时却也说不准了!
皇帝都说了话,众人自然不敢有异议,便消片刻,众人都是站在御花园中,毕竟这里吸引那蜂王却是最容易的,而宫里头的娘娘,虽说是会用指甲花,可都是配了别的花粉,却也是无法引来那蜂王的!
皇子坐在亭之中,冷眼瞧着那些个站在院子中间的大臣们,这日头已经很高了,众人都还没有用过早膳,被这么毒的日头一晒,竟然有些个头晕,这等了一会儿个,众人就有些个烦躁了,莫不是孙太医故意戏耍众人,可突然间,便听到那只有蜜蜂特有的嗡嗡声,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瞧着一只有大拇指大小的蜜蜂,飞了过来,众人心里一下子都没了底,纵然孙太医说是有那配有指甲花香味的人,才会招那蜜蜂,可现在人人自危,万一这孙太医说的有误,这畜生或者改了性子,众人想都不敢想,这么大的蜜蜂,要是哲在自己的身上,那会是怎般的情景!
众人的眼神都落在那蜜蜂上,神情紧绷,却是竟然都忘记了头晕,只是那蜜蜂不住的在那大臣们头上飞来飞去,众人都出了不少个汗,倒也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是日头毒,还是因为心里害怕!
突然,众人的眼睛一大,那蜜蜂猛的便冲向一个人,众人赶紧的闪在一旁,却瞧得那凶狠的蜜蜂,却是乖顺的落在太子那暗黄色的朝服上!
莫不是?众人心中似乎已有了定论,太子的眼冷了冷,即便脸色依然挂着平日里暖暖的笑意,却在这一刻众人在他的身上,似乎感受到杀意!
太子微微的举起手来,他习武多年,又岂会害怕一个小小的蜜蜂,想着便想要用手将这蜜蜂掐死!
“太子殿下且慢!”那院判似乎洞悉了太子的想法,赶紧急急的开口,太子的手一顿,院判才感觉出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他的身上,心中一紧,这才觉得自己失礼了,赶紧的对着皇帝与太子行了个礼,“启禀皇上,太子殿下,这蜂王身上的毒的厉害,切莫有手接触,且让微臣将它请下来!”院判清了清声音,赶紧的说了出来!
皇帝点了点头,却是同意由的院判去将那蜂王取下来,只是,在瞧向太子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的深意!
院判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了一枚银针,和一个瓶子,他先是从御花园里挑选了一中颜色鲜亮的花朵,便是将银针扎了进去,良久才拔了出来,院判缓缓的走进太子跟前,似乎是怕惊吓到蜂王,手中的银针缓缓的靠近,便是连那瓶子也拿的更近一些,不过,院判的手倒是颤抖的厉害,这太子平日里虽然是个和善的,可如今杀气外露,倒是让人不由的折服!
终于,那蜂王终于落在了银针的上头,猛然间,院判将那蜂王放进了瓶子,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赶紧的退在一边!
太子嘴角的冷意似乎是更浓了,他的心里却也是明白了,纳兰静既然发现了那个人,为何还让她将信传了出去,或者还要演一场戏,自己原以为她是想引出幕后之人,现在瞧来,她早就动了手脚,那人传来的信里头,怕是已经被纳兰静动过了手脚,自己一直是有个习惯,只要是心中有事,大多是不会脱下朝服的,这宫里是很少有人知晓的,别说是仅仅见过几面的纳兰静!
一时间,太子心中竟然开始怀疑他的身边有纳兰静的人,可是,这却也不大可能,别说是在自己的跟前安排人了,即便是有人悄悄的潜入东宫也不会能安然的出去,纳兰静不会有这个实力,就连二皇子都没有,这一点,太子想到了,皇帝也想到了,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事就是太子所为!
“皇上,求皇上为内子做主,为臣的子嗣,为大庸的律法做主!”纳兰轩冷冷的瞧了眼太子,却是再次扬声!
“启禀皇上,此事定然不会是太子所为,定是有人故意的陷害太子!”杨国公也顾不得杨妍一事,如今保下太子才是最要紧的,这大殿之上,草菅人命,可是大罪的!
皇帝轻轻的转动手中的扳指,似乎是在想此事的真伪,可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此事是纳兰静,或者是谁安排的,他的儿子,即便是平日里不说,可哪一个又会是省油的灯,怎么会被人利用了!
“皇上,求皇上做主,微臣身为大庸官员,无法正大庸朝纲,微臣身为内子的夫,瞧这她被人害的那般的苦,却无法为她伸冤,臣为人父,却让自己的骨肉白白的堕去,臣不配为人臣,为人夫,为人父,臣到不如一死!”纳兰轩瞧着杨国公站在太子的跟前,眼里闪着浓浓的愤怒,都是因为他们,雨儿才落的这般的下场!
而纳兰轩这般却也是走了个死棋,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皇帝,当然皇帝并不在乎纳兰轩的生死,却不能不在乎百官的看法,如今人家纳兰轩平白的失去一双孩子,若是再将他处死,到底是会寒了众人的人心,当年他为了宫贵妃已经大开杀戒一次,如今许是他老了,到是没有那似乎的魄力了!
“皇上,太子乃是国之根本,动不得,忘皇上三思!”杨国宫与安顺侯,还有一部分官员,赶紧的开口为太子求情,他们到底是将自己压在了太子的身上,若是太子倒台了,他们也就赌输了!
“皇上,臣愿意一死,来解决皇上的难题!”纳兰轩同样不甘示弱,既然他们处处维护太子,那么纳兰轩自请一死,明着是退了一步,可是,却是步步紧逼!
“皇上,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太子,求皇上命断!”旁边的宫骜行了个大礼,他的话音刚落,却也是有不少人附和的!而,平日里一向支持纳兰轩的二皇子,却没有上朝,倒是让太子一党,不由的庆幸!
众人都是争论不休,可当事人太子,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波澜,片刻时间,已经将身上的狠历掩盖了去,他轻轻的咳了一声,目光却是落在了纳兰轩的身上!
“誉战将军对夫人的深情,本太子却是感动,如今将军夫人刚刚小产,想来身子虚弱,誉战将军这般的疼爱夫人,不在将军夫人的跟前守护,却是为了些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一直步步紧逼,着实让本太子费解!”太子声音依旧带着些许的笑意,暖暖的,让人生不起厌来!
可一袭话,却是巧妙的将事情都引到了纳兰轩的身上,若是纳兰轩真如别人看到的这般深情,这雨儿出事,他即便是痛恨凶手,也因为先陪在身侧,而不是一直等待这结果,苦苦的纠缠皇帝,倒是让人分不清,这纳兰轩究竟是因为雨儿这般痛恨凶手,还是因为,他有别的什么目的!
“果真,瞧着誉战将军这般的摸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将军是早就知道夫人要出事,就等着看结果呢!”太子的话音一落,安顺侯也不甘落后的讽刺纳兰轩!
纳兰轩垂着眼,仿佛是被人说的有些个哑口无言,可心中却是暗暗的赞叹纳兰静想到周到,良久,却见得纳兰轩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沉沉的,“启禀皇上,微臣的确是知道要有人会对付内子!”
“你胡说的什么?”安平侯听到后,眼皮一跳,这平日里还觉得纳兰轩是个聪明的,可是怎的现在说出了这般的话,这皇帝的跟前,说错半分,那都是杀头的大罪!而安平侯所想,却也是众人所想,可是,他们却没有细细的品味这纳兰轩话里的意思,他只是说有人要对付雨儿,可没说他知道雨儿一定会出手!
太子警觉的盯着纳兰轩瞧,他不信纳兰轩平白的会说这般落人口实的话,定然还有什么后招,又或者,这才是他绝地反击的筹码最新章节!
“启禀皇上,内子昨夜中毒,虽说韵贞贵郡主已经请了孙御医过去,可微臣心中自然是恼火,便着人彻查此事,却不想在小厨房的旁边,发现了这个!”纳兰轩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沉着的从怀里取出了一方令牌,皇帝跟前的太监赶紧的接过去!
众人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却是瞧那方令牌,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太子却变了脸色,这方令牌别人不熟悉,可宫里头的人都熟悉的紧,这便是一方宫人们可以出宫的令牌,若是平日里纳兰轩取出这方令牌或许没有这么大的作用,因为宫里头每日出宫那么多人,若是纳兰轩有心,完全可以抢一个令牌!
可偏偏是出了这事以后,这令牌仿佛又成了另一个铁证,先是太子身上的香味,是无法解释的,没有人相信,有人能在太子身上动手脚,那么这方令牌,却也更加的有价值,因为。纳兰轩是不会算到太子身上有香味,这自然也不会先偷偷的去夺一枚令牌!
“启禀皇上,微臣得了这令牌,原是觉得诧异,后来舀给孙太医一瞧,发才知道这竟然是一枚出宫的令牌,微臣心中一紧,觉得此事定然有更深的目的,微臣本想一早禀报的皇上,可内子身子孱弱,却不想任然没有逃过进宫的命运,臣便是想寸步不离的保护她,可终究没有料到,她,她就在我的身侧,我却没有能力护她周全!”纳兰轩说着一顿,仿佛是说到难过的时候,声音里还是有些个颤抖!
经纳兰轩这么一说,众人便都了然了,这便是做臣子的悲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是知道宫里头有陷井也不得不进来,怪不得便是连雨儿被把脉,纳兰轩也要跟在身后,而且,两个人每一刻都仿佛要遭遇生离死别一样,本以为他们这是矫情,却不想这里头还有这么是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