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古人对草书的推崇,从小儿就功课不好的阿眸陛下愤慨极了,缩着头躲进了冯宁的怀里。
“宁慧堂。”冯宁见胖猫仔儿仰天倒在自己的怀里,小肚兜儿随着小肚皮一起一伏的,气哼哼的小模样,便淡淡对它说道。
“喵噶。”朕,朕早就知道。
拒绝承认自己是文盲,胖猫仔儿色厉内荏地叫了一声。
冯宁如此看重这胖猫仔儿,走在后头的荥阳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又见这胖猫趴在冯宁的怀里对自己龇牙咧嘴,十分不友好,心里又有些不快地说道,“这猫……”
“广宁王的爱猫,您有什么不乐意,只往广宁王的面前说去。”冯宁冷冷地重复着皇帝教导她的话。
日后这小混蛋再犯坏,不要叫皇帝陛下擦屁股,都推到广宁王的身上去。
黑锅怎么能皇帝陛下一个人背呢?
荥阳侯听见广宁王三个字,顿时没电了。
这位王爷他惹不起。
见荥阳侯这样欺软怕硬,冯宁眼角露出几分鄙夷,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大门,就听见里头的哭声戛然而止,眼前,一面容苍老的老妇人抹着眼泪坐在上手,一个娇艳夺目的少女在下方抱着她的腿哭,另有荥阳侯夫人也在一旁抹眼泪,正一家人哭成一团,转头看见门口身姿欣长的冯宁,那婉婉脸上就露出了厌恶来,起身骂道,“你来我们家做什么?!是来看笑话的么?!”
“这怎么说?”冯宁拒绝理睬她,转头与脸色尴尬的荥阳侯问道。
“怎么对你姐姐说话呢?!”
荥阳侯不由厉声道。
“她是我的姐姐么?”婉婉今日气苦,又叫仇人冯宁撞破,顿时便冷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哥哥!不男不女的东西,出说去,都叫人笑……哎呀!”正说着话,却见眼前一闪,衣襟叫人拎住,之后腹间一股巨大的尖锐的冲击传来,竟疼入骨髓,不是被紧紧提住了,差点儿被这一击给撞飞出去!此时疼得浑身发抖,她竟站立不住软软地垂在了面前这人的面前,这疼痛几乎叫她晕了过去!
“你!”荥阳侯夫人电光火石,竟叫婉婉这单薄的少女被冯宁一膝顶在了肚子上,看着冯宁提住婉婉就跟拎小鸡似的,顿时大惊失色地冲上来叫道,“你敢放肆!”
“婉婉!”上头的那老妇人也在叫。
“耳光什么的,小女子之间的行径,我不屑为之。”冯宁提着此时才嘤嘤嘤哭出来的少女,淡淡地说道,“我在哪里厮混,如今,就以什么手段相报。放心,”她垂头,带着几分冰雪冷冽的眼睛看着害怕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婉婉,温声道,“你脸上没有伤着,破不了相,成亲那日,定美丽无比。”
她从不是恶毒的人,怎么能打人家的脸呢?还是多给几拳就完了,免得叫大家都心疼不是?
“你这个……”上头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指着冯宁骂道,“你这个不讲人伦的畜生!”
“人伦为何,我不知道,畜生就畜生罢。”冯宁看着婉婉,头也不抬地说道,“人生出的是人,生出畜生的,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行了!”荥阳侯从未见冯宁这样硬气过,然而见此时,那只人来疯的胖猫仔儿叫冯宁一只胳膊揽在身前,此时体着两条后腿往婉婉的脸上招呼,这是毁容的节奏,急忙在一旁劝道,“你饶了她,都是她的错!”
“侯爷!”荥阳侯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从前,怎么会说她们母女的过错?!
“够了,你们也该闹够了!”荥阳侯没有耐心,此时看着哭得眼圈都红了的荥阳侯夫人,竟觉得厌烦起来,也没有看到冯宁看向自己的冰冷眼神,只哼道,“自作多情!今日,我往常王殿下面前去,才提了一句婉婉,人家王爷就差点儿摔了我的脸!这就是你说的有情有意?!”见荥阳侯夫人语塞,他便骂道,“我堂堂一个侯爷,在常王府里子面子都没了,你是不是存心的?!”
“你骂你表妹做什么?”上头太夫人是荥阳侯夫人的亲姨妈,顿时目光怀疑地落在了冯宁的身上,疑道,“还是有人与你们说了什么?!”
“母亲太溺爱她,瞧瞧这如今成了什么样儿?!”说起这个,见了萎顿胆怯的婉婉,再看看英姿勃勃,自有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的冯宁,荥阳侯便一皱眉道,“如此,实在丢人!”他的心中除了这个,却突然又生出了另一种期待来。
冯宁愿意与他回家,说明心中还有父亲,那么,若是他展现自己的一腔父爱,她会不会转圜,为自己说话,叫他能风风光光地做皇后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