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文心里也奇怪。
他当然知道赈灾款军令状的事,也知道妹妹秦雪茹回了娘家,苦苦哀求秦山林。
秦山林终究疼爱女儿,便又出了五十万两银子。
军令状上列的数字是四百七十万两,萧逸还差四百二十万两呢。
按说萧逸应该奔波于筹措赈灾款才对,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这里看热闹呢?
难道是赈灾款已经筹措够了?
但这个念头在秦文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逝。
怎么可能,秦文自己都好笑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恶太子之名冠绝长安城,怎么可能会有人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去帮一个很快就要被废黜的恶太子呢?
嗯,不管他了,我审我的案,装作不知道他来过就是。
只是,不知道雪茹有没有按照爹的意思,用那五十万两银票换来恶太子的休书?
秦文定睛一看,堂中只有一个农妇,怀里抱着一只鸡,不由一愣。
“刚才不是说,有两个农妇争一只鸡呢,另外一个农妇呢?”
“那个农妇跑出去抢钱去了,大人稍等,卑职这就去喊她过来。”
打官司的人竟然跑出去抢钱了,这叫什么事,秦文登时又把账算在萧逸头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萧逸暗暗好笑,装作没看到秦文瞪他。
大夏国的律令虽然严厉,却没有这一条,衙门里打官司的人不能出去捡钱。
很快,王威将黄衣服农妇拽回来,其余抢钱的百姓,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秦文也开始审案了,喝问道:“堂下二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灰衣服农妇回答道:“回大人,民妇胡周氏。”
黄衣服农妇回答道:“回大人,民妇刘张氏。”
秦文又问:“你二人来到县衙,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胡周氏急忙说道:“回大人,民妇家里养了九只鸡,一公八母,方才忽然发现公鸡不见了。”
“于是,民妇就出门去找,正好看到她在追赶民妇的鸡。”
“民妇上前与她理论,没想到她竟然一口咬定,鸡是她的,说民妇诬陷她。”
刘张氏也急忙说道:“大人,民妇辛苦养了一只鸡,本打算今日到集市上卖了,换些钱贴补家用。”
“没想到,民妇一个不注意,被鸡跳脱了,于是民妇就急忙去追赶。”
“还没等民妇抓到鸡,这个刁妇就突然冒出来,诬陷民妇偷她的鸡,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胡周氏立即又说道:“就是你偷我的鸡,左邻右舍都可以为我作证,我家的鸡一共九只,一公八母。”
刘张氏自然不肯认:“我管你家几只鸡,几公几母,但你不能少了一只鸡,就想贪图我的鸡。”
“这只鸡就是我家的鸡,分明是你偷了我家的鸡。”
“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鸡了?”
……
两个农妇又争吵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确实让人难分真假。
秦文呢,也是一阵头大,心中微微一叹,这案子确实简单,却不好断案啊。
第一,鸡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