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满摇头轻笑,这算不算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家里有三千五百万贯现银存着,还在乎那么一点儿粮食做什么?
“还有一事。”李丰满道:“今日在宫门处与莒国公府上的两位公子起了一点儿冲突,伤了人,稍后你带上一些礼物,再支一万贯钱给莒国公府送去,算是赔礼道歉。”
“莒国公唐俭?”老富贵儿眉头一皱,诧声问道:“老爷,那位唐老爷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您怎么会跟他的公子起了冲突?”
开始的时候老富贵儿还以为李丰满佯装重伤回来就是为了应付七宗世族,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好不夸张。
现在看来,老爷想要忽悠的人好像不止是七宗世族的那些人啊。一张口就是一万贯做为赔礼,看样子是把人给伤得不轻啊。
老富贵儿的心不由提了起来,他们初到长安,实在是不宜去招惹像是唐俭这样的实权人物。
李丰满没有急着回答老富贵儿,而是淡声向其询问:“怎么,这个唐俭很厉害?”
“那是自然。”老富贵儿道:“莒国公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先后在朝中做过礼部尚书、吏部尚书、户部尚书,这满朝的文武之中,能够历任三尚书之职的大臣拢共也就这么一位,您说他厉害不厉害?”
李丰满眉头微挑,这么牛批,为何之前很少听闻过此人的事迹?
同样都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程咬金、长孙无忌还有房玄龄他们可要比这个唐俭要有名得多。如果不是今日与唐授衣起了冲突,他甚至都不知道初唐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老爷,不知你伤的是唐府的那一位公子?”
“六公子唐授衣。”
老富贵儿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唐蒙也不是唐观,这二人才是莒国公最喜爱的子嗣,只要不是伤了他们,一切都好说。”
“只是这伤势如何,没有落下残疾或是危及性命吧?”
李丰满嘴角一抽,什么残疾或是危及性命,本老爷有这么凶残吗?
“没有那么严重,事情是这样的……”李丰满微微摇头,三言两语把发生在宫中的那些事情跟老富贵儿叙述了一遍。
老富贵儿听完,神情微怔:“就这?”
李丰满点头,就这。
“只是打了几个耳光,活动了一下关节,老爷你就要赔他们一万贯钱?!”老富贵儿的声音逐级提高,一副看败家子的眼神盯看着李丰满。
“老爷,咱们府里的这些钱虽然得来得有些容易,可那也是你冒着得罪了七宗士族的风险才堪堪得来,可不能这么随意挥霍。只是一个皮外伤,根本就用不了一万贯那么多,依老奴看,派人送去十贯钱也就足够了。”
十贯?
李丰满身子一个趔趄,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富贵儿,知道你抠,但是抠到这个地步也真是难为你了。
“十贯是不是少了点儿?”李丰满道:“你方才不是还说莒国公不好惹,咱们现在要与人为善吗?”
送十贯钱过去,这不是道歉,这是妥妥地在打脸。
“都是要脸的人,打都已经打了,送再多的钱过去,这个仇也难解开,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再便宜了他们?”老富贵儿言之凿凿,很有理。
你这是在心疼那一万贯钱吧?
平时挺明白的一个人,怎么一牵扯到钱上就变得糊涂了起来?
“老富贵儿,咱们现在不差钱儿,别那么小气。你给我记着,凡是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对于咱们来说那都不叫事儿!”李丰满一拍桌子,定声道:“什么也别说了,就送一万贯,你亲自过去代我道歉,这样更显诚意!”
财大气粗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