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现在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总没有个正形!&rdo;白愫羞得满脸通红,刚刚涌在心头的那一点点怅然伤心立刻烟消云散,她忍不住去捏姜宪的面颊。姜宪扭身,笑着站起跑到了一旁。白愫忍俊不禁:&ldo;你还想我去追你不成?&rdo;姐妹俩嘻嘻哈哈地闹了半天,听着三更鼓响,这才惊觉时候不早了,并肩在一张c黄上歇了。或许是连日赶路太累了,白愫倒头就睡着了,姜宪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她就这样嫁给了李谦不成?她想到那天在上书房,他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给她说着西北民事,百结病了,不在她面前服侍,情客在帮着审核后宫端午节的赏赐,孟芳苓奉命去司礼监拿前些日子他呈上来的折子,偌大的偏殿上只有两个在罩地笼旁边服侍的小内侍。他突然停住了话题,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笑道:&ldo;太后若是感兴趣,不如跟着我去西北如何?&rdo;她一愣。他陡然大步上前走到了她面前,目光定定地望着她,眉目沉静,眼神深邃执着,声音低沉如胡琴般醇厚地在她耳边低语:&ldo;你不如跟我走了算了……&rdo;☆、惊翻姜宪当时勃然大怒地瞪着李谦。既难受李谦对她的轻佻,更沮丧自己在李谦心目中的地位。可她为了太后的尊严,还是像没有听到一般,端起茶盅来喝着茶,继续细细地问着西北的民事。李谦看着她还想说什么,孟芳苓进来了,笑道:&ldo;还好李大人提起来,不然您的这张折子被堆放在了最低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太后面前来呢!&rdo;姜宪知道他这是得罪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过了几天,她找个机会把司礼监的大太监换了。又过了些日子,李谦去甘肃总兵府巡视的时候遇到了鞑子进犯,打了几场败仗不说,还被困在了甘肃总兵府。她那时候日夜都睡不着。有时候就会想起他在上书房的偏殿里对她说的话。可她心里更清楚,她虽是堂堂摄政的太后,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能去哪里?她生在宫里,长于宫里,最后也会死在宫里。后来李谦得胜,她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尘封在了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姜宪今天夜里又突然地想起了这件事。那时候,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以李谦的聪明,应该知道就算她愿意诈死出宫,也要他愿意放弃逐鹿天下的野心才行。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她的身份太敏感,皇家丢不起这个人,朝廷那些士大夫也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在他的心里,自己说到底还是个他闲暇时逗趣的小玩意吧?姜宪自怜自怨地想着,情绪低落极了,眼泪从紧闭的双眼止不住地往下落。结果陪嫁他爹,也想得太多了吧?彪悍如李谦,也不由得直冒汗。他爹不是怕孙子不认识他,是想过过给郡主做公公的瘾吧?太了解自己父亲的李谦索性转移了话题,对谢元希道:&ldo;我这次叫你过来,是让你帮我准备一下聘礼,我怕李管家一个人忙不过来。&rdo;李长青接到赐婚的消息之后,立刻就派了家中的大管事李泰过来听候李谦的差遣,山西总兵府那边,则亲自打点着李谦成亲的事宜。李泰和谢元希是前后脚到的,如今在大同总兵府不远的西街高升客栈住着,带了二万两银子的银票过来,等着李谦过去拿主意呢!谢元希不由嘴角微翘。李总管是出了名的长袖善舞,李谦不是怕他忙不过来,而是怕李总管眼界不够,出了什么纰漏吧?娶富家小姐、官宦人家的常有,和皇家结亲的不常有。就算是根基深厚如金家、邵家,恐怕也不敢说自己熟知这些礼仪。他觉得李谦有些患得患失了。谢元希提醒李谦:&ldo;我觉得你与其让我去帮李总管,还不如请小国公爷给你派个人来协助李总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