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曹参军高崇文面露苦涩,说道:“四月关中大旱,就连天皇天后都去了东都就食,如今漕运不通,关中百姓饿死不知凡几。所以这每月户部分配的粮食就少了许多。”
武清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户部没粮食呢?”
“不,不,不,下官可是知道的,太仓粮食少了些,但如今百官到东都就食,太仓之粮是足够了,可如今留守在京师的仓部郎中是武承业,昨日下官去催粮,结果被赶了出来,说是长安百姓都饿死了,哪有钱粮来供给军需。下官只好向大将军您禀告,还望大将军恕罪。”
武清面容骤然一冷,武承业是武承嗣的亲弟弟,如今竟然想坑害自己,看来正好可以整治下武承嗣他们一伙了。武清沉思片刻,便说道:“高参军你且下去,我自有主张。”
高崇文拜了拜,而后告退,出了军帐。
武清看向玉漱,说道:“今夜是睡不成觉了,我们连夜回京,我倒要看看这武承业是个多大的官!”
玉漱有些担忧,便欠身答应道:“奴婢遵命。”
武清看着一个男儿欠身,说道:“往后你若穿了男装,便不要在欠身了,看着怪别扭的。”
玉漱一愣,随即面容一红,而后点头答应一声。
武清带着十名护卫连夜出发,赶往长安,当进入皇城时,天已然大亮。武清等人在下马桥下马后,直奔户部。
此时留守京师的各部职官都已经开始处理公事。武清一身铠甲,长枪在手,直入仓部官舍,瞬间吸引了这些留守官员。有人认出是武清,不禁笑着说道:“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
有人便问道:“有何好事啊,咦,武驸马不是被封为检校右武威大将军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竟然进了仓部。”
“你们可知那仓部郎中是谁来着?”
“不就是武承业吗?”
瞬间众人放佛心有灵犀一般,奸笑着互相点点头,而后说道:“有戏!”
武清可不知道自己一伙人已经成为了户部官员的焦点,武清进了仓部官舍,见里面有五六位官员,便沉声问道:“谁是仓部郎中?”
瞬间,所有官员把眼睛望向了一人,只见那人长相乍一看还算不错,可一对三角眼一下子让人感觉到此人绝对的是阴狠之辈。
“武清,你带兵器擅闯仓部,是何道理,你这是藐视王法,来人了,把这莽夫给我轰出去!”武承业狠声喊道。
但谁敢动?别说如今武清是检校右武卫大将军,就是不是,也没人敢动,他是谁?他是太平公主的驸马都尉,是长安百万人心中的偶像,更何况,谁不知道当年武清为了女人都敢打进皇城,到后来不也是屁都没事。
所以,武承业的破锣嗓子是没用的。
武清大喝一声,道:“老狗,你叫什么叫?”
这一声老狗,让武承业彻底愤怒了,指着武清一连几个“你”字,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