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金银豆子,随着傅公子的动作慢悠悠地滚动着,其中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金豆子滚着滚着,就停留在了许淙的手边。
金豆子亮灿灿的,散发着黄金特有的光泽。
许淙哭笑不得。
画是不可能画的,画了之后不但容易掉马,而且也不能拿人家这么多的钱啊。虽然摆在桌面上的这个荷包不大,但从滚露出来的金银豆子来看,里面很明显金豆子比较多。一两黄家十两银,这一小包金豆子怕不是有上百两。
所以许淙将荷包给他推回去,然后解释,“我不是三水居士,是不能画的,不然岂不是砸了人家的饭碗,万一他饿死了怎么办?”
“可不能做这种事。”
傅公子失望地抱怨,“可是他画得好慢!”
许淙:“……”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于是道:“不慢了,我刚刚去找祥云书坊的邹东家,然后听他说第六册一月就能卖。”
“你想看的话,到时可以让人去买。”
傅公子闻言大喜,“一月就有新的了?!太好了!我一定让人去买。”说完这话他还有些犯愁,“不知道麻竹的头发好了没有,麻竹这么厉害,不要秃!”
许淙暗暗擦汗,心想不秃了,我给他配了生发水,一抹就能长出头发来,所以除非生发水没了,不然肯定不会长时间秃的。
告别了傅公子之后,许淙和许桥走下了这座豪华的酒楼。刚从门口出来呢,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停了下来。
许淙眼前一亮,“爹!”
许明成抬头望了这座酒楼一眼,然后道:“上来吧,爹带你去用膳。”
“爹,你的事情忙完了吗?”许淙一边踩着脚踏登上马车,一边好奇问道:“青木说你这几天都早出晚归,不在家。”
许明成敲了敲前车门,示意家丁离开这里,然后才道:“忙完了,你跟那位傅公子谈了什么?昌平侯府的人平时不爱张扬,这位傅公子爹也没听说过。”
说到这里,许淙一囧。
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爹,他刚刚直接把钱袋拍桌子上了,一袋子的金豆豆,有一颗还滚到了我的手边!”
许明成听得也愣了一下。
不过他略略一想,也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以前也听邹东家提过,有一些公子哥儿对淙哥儿的这本《竹精传记》痴迷得很,不惜花大价钱,就要比别人先几日看到。
京城富贵人家多,有权有钱的尤其多,这些人家的子嗣里总有部分是没什么出息,喜好玩乐的,所以淙哥儿遇见了一两个也并不稀奇。
想到这里,他不免庆幸起自己先前的决定来。
最开始他只是觉得‘帝流浆’这种东西,未免太过于打眼了,虽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总有一些人,老着老着就会成为了糊涂虫。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不同名和祥云书坊这层阻隔,再加上淙哥儿本身的功名,自家的身份,将来这事即使被人知道了,影响也会有限。
但没想到竟然先拦住了那些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
这样也好,许明成暗自思索,淙哥儿眼下正是要读书的时候。若是让人知道了他就是三水居士,恐怕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他就没有清闲日子了。
所以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便道:“那你可得捂好了身份,不然今天是傅公子让你画,明天可能就是王公子,孙公子让你画了。”
“他们一人一个主意,那你是听还是不听呢?”
许淙认真想了起来,然后点头,“没错,不能告诉别人。”
除了说出去后会被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催稿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麻竹和许明成细看起来还是有点点像的,金竹也有点像自己小时候。
万一被人知道自己就是三水居士,然后有好事的人一对比,结果发现麻竹和许明成有点像,就怀疑他跟画册里描述的那样秃头怎么办?
渣爹秃头不要紧,淙淙不能秃!
接下来的日子,为了不撞上像傅公子这样的读者,许淙出门都特地绕开了祥云书坊那条路。在过年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去了上次桥叔提到过的大相国寺庙会,也在瓦市上看了一些杂技表演,耍猴表演等等。
就是戏也看了一折,不过他不太喜欢。
而与此同时,他心仪的房子也定下来了。那是一间在贡院周围的房子,距离会试的贡院只有一刻钟的距离。
因为贡院周围没有什么热闹的地方,所以很适合读书,并且因为它虽然在内城,但远离皇城,价钱也不是很贵。二进带了两个小院的房子只卖一千一百两,经过讲价后以一千两成交了,赶在
衙门封钥之前过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