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我肯定不能再来了,那时我要举行祭祖仪式,大概要忙到二月初,具体定了什么时间,到时候我会找小五的。”
回答了许莹然的问题,李子厚又不厌其烦的嘱咐道:“不要多想。在沈府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受了委屈不要忍着,有事记得找小五,他办不到的自会来找我,所以,不要害怕得罪人,全天下,只能有人怕得罪你,知道了吗?”
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许莹然知道,当这句话从李子厚口中说出时,它便不仅仅只是一句男女动情时的甜言蜜语。
他有这样的能力,也会言出必行的去实践自己出的每一句话,而这样气魄、担当无一不缺的男人,却是属于她的。
许莹然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语的自豪,环抱着李子厚的手跟紧了些。
无论怎样的依依不舍,离别的时光总是来得特别快,许莹然在李子厚不舍的目光中出发,走向沈府。
回到银叶院时已是下午四时。
许莹然一进门,先去东耳房换了一套室内棉衣常服。当她来到南墙大炕戏下,这才发现正房里沈木香留下的烂摊子。
虽然春花和青禾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但博古架上的空空如也,还是能一窥“战争”有多么惨烈。
许莹然是见识过沈向新的尿性的,对于他“女儿”有这样的的战斗力,她一点儿也不吃惊。
“春花。这……这是遭贼了?”冬景虽然面色与平常无异,但拔高了一倍不止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惊异。
“可不就是贼么,还什么姑娘,你是没见到。她在屋内搜刮事的模样,简直就是恶狗扑食。”
说起当时的情况,春花手舞足蹈,一脸鄙夷。
“不过姑娘,木香姑娘似乎知道些什么,她今天还让我带话给姑娘。”春花想起沈木香的话。总觉得事情有些脱离她们原来的轨道。
是的,沈木香会来银叶院,完全在许莹然的意料之中。
甚至在她来了之后,许莹然故意还故意让丫头们放了水。
不然以银叶院的守卫,沈木香连进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这也不算许莹然故意使计,只能说她挖了个坑,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只是能安全避过,比如沈楚楚。
只要沈木香也如沈楚楚这般,老老实实不打歪主意。许莹然留的后手,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用在沈木香身上,可是,沈木香是这种正直的少女么?
从结果来看,很明显,不是。
但许莹然显然没想到。她出门的事儿竟然被沈木香知道了。
“这件事儿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你们不小心告诉其他丫头?”知道她出门的,也只有跟着她从咸安到盛京的丫头们。
沈木香只是个小人,许莹然可不希望她的丫头们被牵扯进去。
“没,我做梦的时候都记着要保密呢?”青禾退后两步,连连摆手。
春花回忆了好一会儿,依然一无所获的摇摇头,
如果大家都没有说,这么隐秘的事儿,沈木香从何而知?许莹然低头沉思。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霎时,宽阔的屋子里沉静下来,除了自鸣钟滴答的摆动声,便只余几人的呼吸声。
冬景见许莹然愁眉不展,脑海中突然有些许记忆划过。
“姑娘。我记得我从外院回来时,木香姑娘正从银叶院出去,我和木香姑娘打了个照面。她那天莫不是偷听到什么?”
许莹然拍一下手掌,“是与不是叫银叶院的守门的婆子来问问,看看她什么出的院子大门不就知道了?青禾,你快去把初十晚上轮值的人带来。”
从看门婆子口中得知,因为沈木香回寿康院的时间,正好是看门的两班轮值的时间,而那时间正好是七点半。
可是冬景因为着急,在外院时是数着时辰回来的。所以她还记得自己到银叶院时正好是七点。
从冬景遇到沈木香,到沈木香出门之间,有半个时辰不翼而飞了。
“她一定是在哪儿偷听了壁根,这才知道了这些?”青禾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恨不得垂扁沈木香这个小人。
“姑娘,我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现在该怎么办?”冬景想的长远,她们现在被抓住了把柄,万一沈木香狗急跳墙,把这件事儿抖出去……
李子厚既然能说“会让天下畏惧她”,那她不努力怎么行,拖后腿的事儿她可不会做。可如果一个小小的沈木香她都搞定不了,她又怎配站在堂堂蓟北侯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