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知楚寒在专业组,二人只得慢慢看去。
“驿外断桥边,寂寞……只有香如故。”
“什么…什么…寒?”翼扬心里默念道,“林之寒!”翼扬失声叫了出来。
一旁的雨颖笑了,拍着翼扬道,“什么‘林之寒’,连你兄弟的名字都不认识了?”雨颖指着道,“那不是‘楚寒’二字吗,下面不是有个‘钟’字的印章吗?”
翼扬微微地摇了摇头,努力眨了眨眼睛,不是“楚寒”二字又是什么。
“也不怪我们不认得,”雨颖忙替翼扬解释道,“写的这么草,恐怕只有他自己认得。——这么潦草,简直像是故意而为之,跟明朝的八大山人的‘哭之笑之’有一拼啊。”
翼扬依旧默不作声,雨颖恐是刚才自己的言语伤及了他那骄傲的自尊心,仍道,“我也不曾看出,若不是这下面的标签,我哪里识得。”
雨颖手指这画幅下面的标签,上面书:
题目卜算子?咏梅
作者钟楚寒
单位石市易镇第一中学
雨颖越是解释,越发印证了翼扬心中的那个疑问。他终于明白“林之寒”是谁了,他似乎也明白了这其中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翼扬依旧一言不发,雨颖转身看去,只见他脸色发青,甚是吓人;怒眉竖挑,眼睛瞪圆;鼻翼呼吸,清晰可闻;双唇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双拳紧握,双臂颤抖。雨颖正欲问缘故,翼扬夺门而出。
翼扬突然明白那晚依依为什么坚持发短信而不打电话,这样的事情如何让她说的出口,痛骂自己的粗心大意;他突然明白这莫须有的“林之寒”让依依承受着怎样的不白和痛楚,痛骂自己当时猪油蒙了理智;他突然明白分手那天依依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话想问想说,痛骂自己的冷酷无情;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依依和楚寒异口同声地说让自己做个负责的男人,痛骂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他痛恨自己那所谓的自尊和尊严;
他痛恨自己的偏激和草率;
他痛恨自己的武断和决绝。
“我该去找谁?找母亲吗?问她是如何得到单子的?是她一手策划的吗?……”
“楚寒,对钟楚寒。这个‘林之寒’和他有莫大的关系,不去找他却找谁?况且依依手术的几天他也未去教研活动,之后便出现了这个莫名的‘林之寒’”。
每年元旦的上午,学校都以班级为单位举行联谊活动;下午则休息。上午结束了活动,楚寒计划下午去展览馆参观作品。不料刚刚放学,翼扬铁青着脸冲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只翼扬和楚寒。
“‘林之寒’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问,楚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少装蒜!”翼扬厉声喝道,“你那他妈的‘楚’字是不是写得像‘林之’二字?”
这一吼果然奏效,楚寒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道“不过是字写得不好,大不了我再练,何苦你大老远来发这么大的火。——我还以为你是来送感谢呢。”笑道,“你说我那‘楚’字啊,可能是有时写得太草的缘故,所以这‘楚’字就写得像‘林之’。同事们为此还常常笑我要改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