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是哑的,哑得像被沙粒磨过一般。
贝可人猛地摇头:“不是,他生病了!他马上就快要死了!”
她抓住皇甫流风的手,就要往回走。
可是皇甫流风的步伐迟缓,走起路来十分吃力。
贝可人没有察觉到,只是着急地往回走:“快点,快点,你走快点!”
皇甫流风看到她这个样子,既心痛,又高兴。
心痛的是,她是如此地在乎皇甫流澈,他一有危险,她会急得像无头苍蝇。
高兴的是,在她最无助慌乱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能想起他……
这就够了,她能想到他,证明他在她心中还是有一点位置的。虽然这位置目前是如此微小,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要抓紧了。
……
半夜被挖起来的小区家庭医生,甩了甩手里的温度计,给皇甫流澈挂上吊瓶。
“没事,38°9,高烧,给他挂两瓶点滴,再开点药,很快就能好了。”
转而目光看向皇甫流风:“你要不要也顺便挂两瓶药水?”
皇甫流风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面色苍白,淡淡地一笑:“不需要。”
想起半个月前,他因病昏倒时,不知道贝可人有没有这么着急,有没有为他流泪。
皇甫流风沉默着,目光有些暗淡,又有些自嘲。
“医生,流澈他真的打完针就会好起来吗?”贝可人坐在床边,一直紧张地盯着皇甫流澈的目光转向医生。
“嗯,我保证。”这个问题都被问过好几遍了。
医生耐心回答着,开始收拾东西:“你真的不要打一针?我看你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啊!”
问的是皇甫流风。
贝可人这才注意到皇甫流风,他的气色真的很差。
“他也生病了?”
“嗯,我看比这位躺着的先生烧得还严重。”
怎么会?皇甫流澈都晕倒了啊!可他皇甫流风还好好的!
贝可人当然不会知道,半个月前她走以后,他的病就没有好过,反而越来越严重。
那高墙仿佛是对他思念的最大嘲讽,她那么讨厌他,已经讨厌到——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不肯去看病,也不吃药,一日三餐也不定时,还大量喝酒,能身体好吗?
高烧和酒精麻痹的后遗症,让他躺在床上,几乎不能自理。
这两天都是雅菲过来帮他打理房子,喂他喝些汤水和药。
半夜,他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还有贝可人一声接一声焦急地叫他的声音。
他以为听错了,挣扎了好久,才坐起来,那股叫他的力量让他不能再躺下去……
“那医生,你也给他看看病吧。”灯光下,贝可人也确实发现到皇甫流风的脸色败坏,着急地说,“给他打完针,他是不是也会好了?”
医生笑了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