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兴冲冲的想用威氏拼音来代替反切时,却又傻了眼。因这时候,距离威氏拼音出现,还有整整一千年时间,字与音的纽带——拼音字典自然也无从谈起。汉字注音的伟大工作,似乎责无旁贷的落到了他的身上——而注音的前是,精确掌握每个汉字的发音。悲催的是,要掌握每个汉字的精确发音,就必须先把《广韵》吃透……自然,这是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工作。陈恪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等一千年,那位英国人韦德来到中国后再说,要么自己来做这项艰巨而伟大的工程……想想就头皮发麻。做还是不做呢?这是个问题,但至少有一件事确定了——不管做还是不做,《广韵》都得好好学。~~~~~~~~~~~~~~~~~~~~~~~~~~~~~~~~~~~~~清晨,听到外面头陀的报晓声,陈希亮才睁开眼。通常,他都是早早起床,烧水做饭之后,孩子们才次幸福会远么?“中华厨艺,素来有‘七分刀工三分热炒’,‘无刀不成菜’的说法!”陈恪如是教育传富道:“即是说一个合格的厨师,刀工是基础。想成多好的厨师,便需练就多好的刀工!”“我要成天下第一名厨!”传富胖胖的脸上满是红光。“那就得有天下第一的刀工!”陈恪也不打击他,大声道:“更需要付出天下第一的汗水!”“我不怕吃苦!”传富激动道。“好,那我们开始!要练好刀工,首先要选一柄上好的厨刀!”陈恪倒也不是忽悠他,自己复员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厨师,还专门上的烹饪学校,不然也不敢光凭两手炒菜就现眼:“现阶段,你爹留下的厨刀足够你用,可以省却这一步。”“从今天开始,你便开始练习刀工,刀工有所小成,需要半年时间。”陈恪道:“当然我们情况特殊,不能按部就班,所以每天给你三次速成的机会……这样可以两不耽误。”在边上好奇听着的六郎,想一想,小声对五郎道:“三哥的意思,是不是让这胖子,把咱家三顿饭包了?”这天上午,蔡传富便开始练空切。陈恪命他以丁字步,立在空墩子前。右手持刀、左手摆好指形,然后反复的举刀落刀。起先他还觉着很轻松,但时间一久,胳膊发酸,便想放慢节奏。谁知在里屋写字的陈三郎,一听到刀切案板的声音放缓,便大声道:“睡着么了?第一天就偷懒,还想做天下第一名厨?!”“是……”蔡传富赶紧加快速度,保持稳定的笃笃声。整整剁了一个上午,累得他腰酸背痛腿抽筋,却一刻也不敢放松,不仅因陈恪会骂,还因他一走神,就切到了手指头……到了中午时分,陈恪才喊停,蔡传富一屁股坐在地上,右臂怎么也抬不起来。“休息一下吧,午饭我来做。”陈恪把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师傅……”哆嗦着捧着竹杯喝一口,传富眼含泪水抬起头:“怎么给我喝盐水?”大宋的盐价高企,寻常人家可没有这样糟蹋食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