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西尼亚帝国的中心--亚的斯亚贝巴的“欢乐宫”,海尔。塞拉西皇帝已经是连续第四天召集帝国的贵族和大臣们集聚一堂,商讨战事了。
得益于塞拉西皇帝登基后这几年来花大力气搞现代化建设,在瑞典爱立信公司的交换机、电话和其它通讯器材的帮助下,大阿哥所部被围得消息在第一时间内传到了塞拉西皇帝手里。这下,可把这位旷世英主吓得不起。他那内存严重不足的大脑里,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古格萨公爵的那些三流部落武装。都可以打得那些胆小鬼放弃重镇,丢盔弃甲的意大利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强?十七万的部落武装和一万的精锐禁卫军就这样被人抄了后路,包围了。
从1935年11月23日,大阿哥的部队被围得消息传来,“欢乐宫”成为了“忧愁宫”,塞拉西皇帝一次次地召集重臣商议,一次次地被残酷的事实打击。上至塞拉西皇帝本人,下至外国顾问的翻译,所有参加军议的人都知道,放弃这十几万的部队,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些部队相当于阿比西尼亚全国总兵力的40%。失去了他们,单单依靠二阿哥马康南手头掌控的四万人马显然是守不住德赛的。而德赛的失守将意味着通向亚的斯亚贝巴的道路上无险可守。以最近意大利人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首都的二十万驻军也不一定能守住亚的斯亚贝巴这个阿比西尼亚帝国最后的堡垒。这样结果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派出的援军可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吗?大阿哥所部能坚守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天吗?这些疑问又重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陛下啊,救,此去困难重重,前途未卜。不救,来日大兵压境,亡国在即。”大学士塔克尔高声疾呼:“两害取其轻,微臣愿带兵出征,救援大阿哥部。”
“陛下,现在,我们最近的部队在德赛,而且只有四万,怎么打破意大利人的包围,救出大阿哥的人马啊?”皇帝的表弟,伊姆鲁公爵说道。
“北线的意大利人一共包括12个意大利师和2个厄立特里亚师,现在两个最精锐的意大利山地师在托戈贝里,堵住了我们进入山区的道路,阿杜瓦至少有一个师,可能是二到三个师,堵住了我们进入厄立特里亚的道路,阿克苏姆的意大利部队,据古格萨报告至少是五个意大利师。那么算下来用于包围大阿哥和古格萨的兵力大概是九到十个师,也就是说在德赛到阿克苏姆之间阻挡我们援兵的部队最多不过是三个意大利师和两个厄立特里亚师。”白俄顾问科诺瓦洛夫上校分析道:“那么以我们现在还有两万禁卫军和二十万的部队武装,打败这些意大利人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伊姆鲁公爵白了一眼这个俄国人,说“别太低估那些意大利人,在阿杜瓦我们的一万禁卫军没能打过他们的一个旅。”
“但也别低估我们阿比西尼亚勇士保卫祖国,抵抗侵略的能力。”大学士塔克尔针锋相对地说道。
看到下面的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争吵着,塞拉西皇帝感到头都要炸了。塞拉西皇帝开始怀念穆卢吉塔在他身边的日子。有这么一位忠心为国而有精通军事的陆军大臣在,皇帝就可以把问题扔给他,由他来想办法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那个意大利人的包围圈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是死是活。”塞拉西皇帝心里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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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陆军大臣穆卢吉塔打了个喷嚏。
“穆大人,可要保重身体啊”大阿哥关切得问道。他知道自己在带兵打仗上是个半吊子,没有了穆卢吉塔帮忙从中策划也撑不到今天。这几天,风餐露宿,通宵熬夜,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臣来说,身体的确有些吃不消。
“殿下,微臣没事,有个沙子进了鼻孔。”穆卢吉塔赶快回答,免得大家担心。他知道在这时他不能先倒下。他马上转身面向了身边一个军官,问道:“大部队到哪里了?”
“还有2小时的路程”那个军官回答道
“知道了”穆卢吉塔听完军官的回答,转身对着大阿哥说道:“殿下,过会大部队到了,微臣率兵前去攻那意大利占领的山头。你记得让炮兵打光所有的炮弹,也跟着我们一起冲。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能动的人都要冲。冲过去就能活下去,留下来的---------”这时的他有点梗咽,说不下去了。
“穆大人,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冲过去的,古格萨不就过去了吗,我们人比他多一倍呢。”
二个小时后,驻守在山头阵地上的意大利第一山地师第三山地团内罗洛营二连连长弗郎科·扎格瑞诺,从望远镜里观察到了山脚下的土人军队从零星几个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最多4000米”作为一名前狙击手的他,习惯性的从望远镜里目测出了敌人的距离。他心想“要是有山炮的话,早把那些土人轰上天了”。可惜的是,为了赶时间,轻装的山地步兵们只能依靠迫击炮提供火力支援了。按照炮手的训练水平,意大利人的81毫米迫击炮可以在一分钟内将15-25发3。5公斤的炮弹送到3000米的地方。显然对于现在正在集结中的土人军队,他们是没有办法的。
作为奇兵,意大利的第一和第二山地师先后到达托戈贝里,堵住了十五万土人逃亡提格雷西部山区的企图。然后,他们接到了一条奇怪的命令,要他们撤出阵地到后方休整,同时对空鸣枪。就在他们休整期间,一群同样是对空鸣枪的土人经过了他们的阵地。而且,当他们向土人射击时,那些土人也不还击只是自顾自的赶路。
现在回到阵地上的他们将接受真正的考验了,大阿哥的部队要冲击了。
“看来这次来的可是正规军”扎格瑞诺看到这群土人士兵整齐的队列,统一的制服,明晃晃的刺刀,他默默对自己说。他开始祷告,期望这次上帝能够再次垂青他,就像在达罗塔科尔山谷和阿克苏姆时那样。
这时,土人的悠长的战鼓声再次响起,奇迹出现了,土人撤退了。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走了。
大阿哥站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当他确认意大利人没有追击时,他悬着的心放下了。
“殿下,为什么放弃了?”穆卢吉塔无法理解在最后一刻大阿哥的决定。
“意大利人的援兵到了,我们冲不过了”大阿哥沮丧地,然后他看看了南方说:“就算我们进山了,又能怎么样?去当土霸王吗?我不是古格萨。我是所罗门王的子孙,我要争取的是守住这个国家,赢得战争的胜利,而不只是我自己的生命。你说就凭马康南的那点人马怎么守得住德赛。丢了德赛,我们就丢着这场战争啊。走,我们去德赛”
这一刻的沃森一扫多日来的沮丧,微笑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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