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不必伏拜贫道,既然孽障弃师背祖、已入沙门,就已经不再是贫道的弟子了,”清尘子不等伏鹿蹬天把话说完,便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孽障你以贫道所授法术法器数次为难小施主,连累贫道,此罪却是难免!还不快去向小施主请罪讨罚!”
伏鹿蹬天见清尘子如此一说,方知苏临风那个书生绝非俗夫凡人,否则的话师尊绝对不会这样,于是立即转身伏在苏临风的脚下,“罪人伏鹿蹬天有眼不识泰山,屡屡冒犯先生,求先生降罪惩治!”
“算了,你这厮虽然不分黑白,但苏某还没有亲眼见到过你曾动手杀人。看在道长的面子上,苏某不与你计较便是,”苏临风长长地出了口气,指着伏鹿蹬天,“说来真是可惜,你这厮一身本领异术却是不分黑白对错,就好比宝刀名剑堕入恶人之手!还望你从此以后能够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才好!”
“谢先生指教!谢先生宽宥!伏鹿蹬天一定痛改前非、将功赎罪!”伏鹿蹬天对于苏临风的大度很是感动,频频施礼道谢。
“既然小施主宽宏大量饶恕于你,贫道也就不再降罪惩罚了,”清尘子开口说道,“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不管你身在何门,只要能够痛改前非、多做善事,也算不枉为师救你一回、教你数载。去罢去罢,以后自当好自为之!”
伏鹿蹬天见师尊如此一说,明白师尊心意已决,不会再重新收自己于玉清门下,顿时泪流满面,再次伏身冲清尘子拜了三拜,然后掩面而去。
“此子并非浊骨凡夫,当年只因他生了副侏儒之身、备受世人的欺凌羞辱,故而心性大受扭曲,”清尘子望着伏鹿蹬天远去的背影对苏临风说,“小施主此番大度宽宥于他,此后他必重重报答小施主!”
“呵呵,苏某不愿杀他,只因并未见他曾经动手杀人而已,不图他以后报答什么的,”
苏临风明白这个清尘子道行非凡、遇之不易,连忙拱手施礼、开口请教,“道长慈悲,柳青嫣为救苏某而中毒身死,不知能否有希望让她起死回生,还请道长指点迷津。”
“呵呵,那个问题么,贫道虽然晓得,却是不可泄露天机啊!更何况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要小施主不迷失本性真心,他日羽化飞升、泽被天下亦是可期。”清尘子微笑着摇了摇头。
“敢问道长,正气堂那些家伙大肆猎狐而又不图其皮,他们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啊?”苏临风不失时机地继续问道。
“此乃天下苍生之大劫,儒释道三教之不幸,贫道虽然薄有修为,却是无能为力啊,”一听苏临风提及猎狐之事,清尘子原本笑呵呵的面孔立即变得很是凝重,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然后稽首施礼,“小施主多多珍重,切勿迷失本性真心,他日你我自有再见之期,贫道就此别过!”
见清尘子不愿多说,苏临风也不强求,挥手送别清尘子,这才想起到此莺燕堂的正事儿来。
“王大哥,这里一帮恶徒掳骗囚禁了少良家女子,你我既然到此,何不一块出手剿之?”苏临风看着王山君说道。
“好,为兄不妨跟着临风兄弟也惩恶扬善一回!”王山君痛快地答应下来。
有了王山君在这奇门八卦阵内领路,一切顺畅多了。
苏临风、韩玉婧与王山君很快就找到了藏匿起来的众多恶贼,连同龙浩天他们,差不多有一百八十多个;
而被他们囚禁起来的良家女子,竟然多达三百以上,这让王山君极为愤慨叹息:“唉,好不容易得了人身,他们不知珍惜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作恶造孽,殊不知我等为了得到人身,历经多少磨难啊!”
“无时视若珍宝,有时视如粪土,人之常情也,”苏临风指了指那些恶贼问王山君,“依大哥来看,这些东西应当如何处理?”
“菩萨的心肠还须配以屠夫的手段,为兄以为送他们回地府于人于己均是大功一件。”王山君铜铃大眼一瞪,认真地说道。
“你我兄弟所见略同,”苏临风笑道,“不是苏某心狠,而是这些东西留在世上百害而无一益,只有阴朝地府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苏临风他们处理完莺燕堂一番杂事,将收出来的大批金银之物尽数分给那些无辜之女,让她们各回各家或者是投奔亲友。
对于一些没有了父母亲人、实在无处容身的姑娘们,在征得她们的同意后,苏临风与韩玉婧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她们带回罗刹山暂时安身。
一提起要回罗刹山,韩玉婧突然叫了起来:“呀,差点儿忘记了,上次妙空阿姊说是月圆之日到罗刹山找婧儿呢!”
苏临风听韩玉婧如此一说,这才想起来自己前往罗刹山,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妙空小道姑。
可惜的是,虽然只有短短数日,罗刹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罗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