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父老乡亲勿惊,苏某不是歹人,只是见这帮狗贼把城隍庙当成了自家的摇钱树,竟然不出银钱不让进门,这才路见不平、揍他们一顿而已,”苏临风朝众人拱手环视一圈,“以后父老乡亲们来此只须一炷香即可,不必动不动就大费银钱、三牲供奉的。”
苏临风发现众多乡亲父老并没有表示赞同,而是一个个直愣愣地瞧着自己的身后,苏临风转过身去一看,原来城隍庙中已经缓缓走出几个人来。
“呵呵,这位壮士言之有理,敢问壮士如何称呼啊?”庙门正中一位大约四十上下的男子朗声笑道。
苏临风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前呼后拥着那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缓缓而来。
正中间那位身着粗布简袍的男子星目剑眉、鼻正口方,一脸的正气,此时正笑呵呵地看着苏临风。
“在下苏临风,敢问阁下是?”苏临风报上姓名的同时请教道。
“呵呵,在下韦善,乃是这城隍庙的庙祝。”自称韦善的男子依旧是一脸的和蔼可亲,丝毫没有愠怒之意。
“哦,原来是韦庙祝,”苏临风朝其拱了拱手,“敢问韦庙祝,城隍大人本是庇护一方百姓的正神,城隍庙亦是百姓们求告祈祷之处,为何不拿银钱就不能进门去啊?”
“啊?竟然有这等事么?”韦庙祝一脸正色、勃然大怒,“苏壮士说的可是那几个泼皮无赖么?唉,都怪本庙祝一向忙于庙内之事,竟然让这些宵小之辈如此撒野放刁,真是罪过罪过啊!”
韦善瞅了瞅倒地哼叽叫疼的几个恶汉,冲旁边的一个随从叫道:“速速禀报郡守大人知晓,将那几个把持庙门、刁难乡亲的泼皮无赖送官发落--堂堂城隍庙前,岂容小人猖獗!”
那个随从瞧了瞧韦庙祝,立即一路小跑地朝郡守衙门而去。
“哦,韦庙祝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韦庙祝请来的喽?”苏临风盯着对方开口问道。
“那是当然,平阳郡的城隍庙是所有平阳郡百姓的城隍庙,又不是哪一家、哪一人的,凭什么不让百姓们进门?”韦庙祝昂首挺胸、一脸正气地朗声说道,“来此城隍庙上香求告根本不收什么进门钱,全是那些无赖们在乱搞。”
“呵呵,韦庙祝这话说得真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庙门前的大箱子是干什么用的?”苏临风心里面感到好笑:瞧这个韦庙祝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要真是良善之人的话,为何又用那些凶神恶煞的汉子在侧保护?
“噢,苏壮士是说这个啊,这个么,咳咳,”韦庙祝咳嗽了两声正色说道,“说实话,这偌大的城隍庙不收些香火钱,父老乡亲们也是过意不去的嘛,再说我们都是取之于百姓用之于百姓的,完全都是父老乡亲们自愿的!”
“确实是自愿的?想捐就捐、不想捐就不捐?”苏临风紧紧追问。
“这个是绝对千真万确的!”见苏临风还要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韦庙祝赶快拱了拱手,“苏壮士既然来到此处,何不到庙中一拜啊,苏壮士这边有请!”
“好,”苏临风点头答应的同时,冲着身后的父老乡亲们大声说道,“诸位都听见了吧?韦庙祝已说了,香火钱都是自愿的,想捐就捐、不想捐不捐,而且进庙并不需要银钱的,想要进去的一块过去啊!”
众人一听,再抬头打量了一下韦庙祝,立即蜂拥而上。。
韦庙祝眉宇间一抹厉色一闪而逝,连忙邀请苏临风:“这位苏壮士替城隍爷教训了那几个泼皮无赖,本庙祝此厢有礼了,自当陪同苏壮士一块进庙上香,苏壮士请。”
“苏某多谢韦庙祝!”苏临风拱手还礼后立即与韦庙祝一块迈步进去。
“苏壮士不上炷香、拜拜城隍爷?”韦庙祝见苏临风进庙后只顾东张西望,一不捐钱、二不上香的,于是小声提醒道。
“哦,这个啊,哈哈哈哈,刚才那门外对联上不是说了嘛,‘作奸犯科任尔磕头焚香无益;积德行善到此见吾不拜无妨’!苏某向来不做亏心之事,就不劳城隍大人保佑啦!”
苏临风转而问道,“对了,还请韦庙祝赐教一二,若是苏某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专干那些没良心的事儿,然后给城隍爷扩建庙宇、重塑金身,城隍爷会不会赦免苏某的罪孽啊?”
“这个?这当然不行了!城隍爷只佑好人,哪能庇护坏人哪!”韦庙祝正色回答。
“哦,韦庙祝言之有理,如果城隍大人收了香火供奉就不分好人坏人的话,哪岂不成了个贪赃枉法、助纣为虐的凶神恶鬼了嘛,”苏临风上下打量着那尊高大威严的城隍塑像转而问道,“咦?这位城隍大人怎么弄成了个黑脸儿啊,莫非是嫌苏某没有捐献香火钱么?”“咳咳,苏壮士莫要误会,俗话说红为忠、黑为正,白脸儿是奸臣。这城隍爷刚直不阿、一身正气,所以才是黑脸儿嘛,”韦庙祝喉节动了动,眼珠儿转了几下连忙建议说,“既然苏壮士无欲无求、并不跪拜城隍正神,何不随韦某到后院游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