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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就像一个巨大的钢筋水泥做的笼子。
从宽阔走廊上,可以透过钢筋网格,看到监室的每个角落,俯视而下,一览无遗。
在每个监室的后面,都有一块像天井的空地,作为犯人们的空间。每天上午十二点之前,在押的犯人们被允许在这儿活动、做操,他们管这叫放风。
他们一路走来,看见在押犯人们有的在散步,有的在交谈,有的隔着钢丝网、望着逼仄的天空在冥想,百人有百态。
走到十六号监室,王珏对孙明悄悄说:“那个29号,就是他。”
孙明用余光冷眼瞅着他。只见身陷囹圄的秦作民,穿着号衣,剃了光头,跟同监室的其他犯人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哪里还会有位高权重的财政局局座那不可一世的神采。
“老弟,老弟……孙明啊!”秦作民显然看见了他,手舞足蹈地跑过来,俨然抠到了救命稻草、大救星降临啦!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犯人冲他走过来,兜头二个大耳光,一边一个,二声噼噼地脆响,毫无征兆,“你TM在做白日梦吧!惊扰了干部,不怕大难临头!?”
落马的局长不如鸡啊。
“打他的这人,犯故意伤害罪进来的,是学习组长,他们叫作牢头。”王珏低声说。
他对这样的训诫、打人事件司空见惯了,充耳不闻,熟视无睹。
可怜的秦作民,被打得满脸发红,眼含着满眶热泪,发出丧家之犬似的绝望的哀鸣和呜咽,眼巴巴望着昔日曾经称兄道弟的孙明,不甘心放过救命的大好机会。
“老弟,救我啊!”他不顾一切,呼天抢地地撒泼。
“你忒吗敢不服从管教、打不死吧?!”
还等不到孙明做出反应,那汉子直接两拳朝秦作民的胸口伺候上来。
拳起而知苍生万物,拳落而晓人世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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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作民被打得趴在地上,低声哀嚎。
孙明不忍心看下去,不动声色地离他远去。
“真应该把那些贪官污吏、不法之徒拉到这儿,让他们接受现场教育。”李晓彤天真地说。
“那些人到了这里,还想全身而退的出去啊?直接接受劳动改造。”杜小珺笑着回答。
再往前走,走廊拐了个弯,作为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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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是拘留所,现在也由我们监管着。”
在通道的西头,看见有三个大一点的监室。
孙明和李晓彤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那不是黑皮是谁?!
他虽然剃光了头,但身上的一身横肉和纹身走不了假,反而更加清晰了。
“孙……孙书记,救我孙书记,我保证老老实实!”
谁也没想到,肉山一样的黑皮,一见到他们俩,早已失去了嚣张之气,啪地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