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橘与他对视了这一眼,然后低着头开始叹息:果然,他不知道。
“这也不能算我骗你,我也是刚知道的,你是……是他。这就是一种缘分。”
他笑了笑,这当然是一种缘分,可惜不是天赐的缘,是他刻意为之的。
“是‘他’?”千笠寒挑眉,纠正道:“我只是我。”
南橘惴惴地与他对视,深远如墨的眼眸,熠熠着闪烁的星。
他强调,“即使你更喜欢君倾,那也是我。”
“南橘小姐,你是跑不掉了的。”
最后一句话,衬得他活像只抓到羊的灰狼,但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她心如擂鼓地问:“你,你也喜欢我吧?”
千笠寒闻言笑道:“好像反了,我专程来听你告白的,你现在在套我的话?”
南橘:“……”
她觉得,他不跑题的这个功夫的确是炉火纯青,高中议论作文一定都是极高的分。
“我跟你把那三句话再背一遍?”南橘怎么也不肯再说些酸得要命的话,她一向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
千笠寒却嗤一声笑出来,紧跟着他上前来捏住了她的脸蛋,“你怎么这么迟钝?”
他不过就是想听那四个字罢了,如果她不想,舍掉主语和宾语他也不介意,只要她两个字“喜欢”,那便不枉他跋山涉水日夜兼程了。这个永远抓不到重点又慢半拍的傻姑娘,他放在心上的傻姑娘,怎么一直这么傻。
让他心疼,让他惦念,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回来。
南橘听出来,他在数落她。可是,为什么又听起来这么……宠溺?
她放于腿侧的手微微收紧,在声音蛊惑之下,曾以为永远说不出的四个字也轻飘地吐了出来:“我喜欢你。”
说完以后,却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陷入了更深的紧张之中。
千笠寒将她额前的留海拂了拂,“过来,亲我。”
“……啊?”南橘懵逼地抬起头,对方眼眸似海深切,微光闪漾,而她的视线只能由下而上地斜视过去,初中看量筒的时候,老师就说过这样读不到准确的数据,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具体心中所想。
苦着一张脸,道:“我亲不够。”
身高差异决定的,南橘表示她不能左右。
千笠寒缱绻低笑,将膝盖弯了半截,就这么靠着方桌道:“现在够了。”
“……”
在这种事情上,他会很迁就她。
南橘摸着自己的下唇,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千笠寒似乎很享受这个“欺负”她的过程,神态太过好整以暇,和面对季北以及其他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终于,她还是提着脚步走到了他跟前,顺从地在他右边脸上印上两道浅浅的流光紫的唇印。
夜晚的灯火,映着他清俊的脸,多了分平时看不出的诡谲妖冶的美。
满足地闭了闭眸之后,千笠寒直起身,将正欲后退逃开的南橘捉进了怀里,“这份合同,也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啊?”
“男女朋友契约,你自己盖的章。”
男女朋友……
“你——你答应了?”
“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虽然第一次的表白,是他委婉地表示出来的。很可惜没有成功,他早该知道,一定要逼着这个傻姑娘,她才会一棒子走一步。
从一只单了二十几年、大学连“黄昏恋”都没捞到一个南橘来说,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这样一举拿下了男神?
千笠寒欣赏着她脸上激动、骄傲、不可置信并且欣喜若狂的表情,微笑着不说话。
与此同时,他的手还托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向怕痒怕到极致的南橘,对这种程度的亲近竟然一点也不讨厌。傻兮兮地对千笠寒道:“后天,你可以陪我去聚个餐吗?”
千笠寒失笑,“这么迫不及待地让我见你娘家人?”
“啊不是啦,”南橘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个吃货,忸怩了一把,窘迫地说,“是同事,她脱单了,要请我们吃饭。但不知道哪里来的规矩,不带男朋友不让去。”
南橘的头都快埋到三层楼下的土里了,千笠寒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强迫着四目相对,低低地说道:“脱单了都要请吗?那我是不是也要,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