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变身是军情局情报人员的绝密技能,顾溶月对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莫轻泓不是火眼金睛,应该看不出什么破绽。她按着脑中的记忆,飞身朝驿馆的方向而去,如一缕白烟,眨眼间离开了揽月阁。
驿馆离护国公府并不是很远,沿街向东,顾溶月身姿轻盈,速度很快,半柱香的时间,飘身落在了北玥太子的行宫内。
“来者何人?”她脚刚落地,拔剑声瞬时响起,数十名黑衣暗卫眨眼间把她包围,道道剑光逼向她,却没有动作,只是警惕的看着她。
顾溶月扫了一眼周身的长剑,微微一笑,动作潇洒的展开了手中的玉扇,掷地有声的吐出两个字,“南恒。”
“刷!”长剑几乎同时收回,几人看了顾溶月一眼,瞬间隐了下去,顾溶月挑了挑眉,这些暗卫显然知道南恒可能会来,
“你是南神医?”一个隐含欣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转过身去看,蓝冰看到她的容貌,疾步走向她的脚步停住了,再次问道:“你是南神医?”这次声音里隐含的是怀疑。
以貌取人?长相和医术有关系吗?顾溶月蹙眉,用清朗的男声,声调不耐烦道:“爷的话从不说第二遍,你们主子还治不治病,不治爷就走了,爷忙的很,没空理会你的罗里吧嗦。”
“南神医请!”见他一脸的不耐烦,蓝冰心神一凛,几步走到顾溶月面前,恭敬的打了个请的手势。
“带路!” 顾溶月轻哼了一声,蓝冰看了她一眼,恭敬的引着她朝莫轻泓的寝殿走去。
顾溶月摇着扇子,缓步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皇上为莫轻泓准备的行宫奢华雅致,一路走来奇花异树,美不胜收,不比护国公府差。走至殿前,她被一盆白色的珊瑚吸引,珊瑚两米多高,晶莹剔透,形状如绽放的雪莲,顾溶月心里赞叹,如此佳品,实属罕见。
“南神医喜欢这株雪莲珊瑚吗?”伴随着低润的声音,一个白色消瘦的身影轻若无声的走了出来,病态苍白的脸上是一层历经千锤万打的憔悴。
顾溶月视线从珊瑚上移开,落在莫轻泓的脸上,心里微微一惊,虽然她早知道莫轻泓体内含毒,却也没想到一日不见就如此憔悴,他手搭着门框上,披着黑色的锦袍,松垮的白色中衣随微风浅晃,整个人就像海上的浮萍,似乎一阵风雨,一个浪花就能让他沉溺消逝。
“爷只喜欢银子,想让爷出手救你,你准备好银票就行了。”顾溶月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摇着手中的羽扇,风流笑道。
“呵。”莫轻泓眸光闪了闪,轻笑一声道:“天下人都说南神医喜欢女人,没想到他们都错了,原来你喜欢的是金银。”
“他们说的也不错,有了金银才有资本喜欢女人。”顾溶月明媚一笑,潇洒的走到他面前站定,眨了眨眼睛,调笑道:“爷和莫太子品味不同,你喜欢招妓,花不了几个银子,爷就不同了,爷喜欢美女,养起来很贵的。”
“你不要胡说,什么招……”后面的蓝冰生气了,眸光冷冷的射向顾溶月。
“爷给人诊治不喜欢被人打扰。”顾溶月截住蓝冰的话,丢下一句话,越过莫轻泓,自若的向殿内走去。
莫轻泓并没有因为她的调笑生气,似乎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蓝冰,淡淡道:“你先下去吧。”话落,缓缓转身朝里面走去。
“是。”主子发话,蓝冰心里即使再不愿,却也不得已的应道。昨夜行宫忽然出现十名女子,暗卫刚发现,云香楼和天香楼的老鸨就大战旗鼓的来接人,弄的满城风雨,主子发病昏迷在床上,说什么招妓,这明显是有人诋毁主子的名誉,他怎能不气?
莫轻泓的寝殿很雅致,皇上显然对他是花了心思的,顾溶月环视了一圈,走到桌前坐下,她中午吃的荷叶蛋炒饭,有些口干,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莫轻泓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顾溶月扫了他一眼,又倒了一杯
“你有那么渴吗?”莫轻泓看了一眼她豪放的动作,扶额叹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南恒的?”顾溶月放下茶杯,有些抑郁的看向莫轻泓。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刚才莫轻泓看她的眼神是很熟悉,没有第一次见陌生人的审视,显然知道她是顾溶月。
“因为你来了,所以我知道你不是。”莫轻泓眸光温润的看着她,顾溶月挑眉,什么叫她来了所以知道她不是。莫轻泓清淡一笑,轻描淡写道:“十三年前,我杀了南恒的师傅。”
十三年前,顾溶月微微一愣,他当时才几岁,杀了南恒的师傅?这样说的话,南恒与他有灭师之才仇,真来了才奇怪呢。
“你不过才十五岁,怎么会懂医术?师承何人?”莫轻泓神色不解的看着她。医术不是一朝一夕的学出来的,那日宴会她带走了苏炎,虽然他有些疑虑,却没有怀疑,天下能解噬骨的不过两人,天山道人年逾八十,南恒三岁学医,如今也有二十岁,今日她易容前来,显然是懂医术的,让人意外。
“你没听说过天才这个词吗?”顾溶月得意的笑了笑,“天生我材,何需师傅?”
见她不想多说,莫轻泓眸光闪了闪,也不再多问,忽然想起了什么,认真的看向顾溶月,一本正经道:“我没有招妓。”
“谁还没个小嗜好,这又不丢人。”顾溶月颇有意味的对他眨了眨眼睛,一副我理解你的样子。
“我真没有。”莫轻泓苦笑。
他有没有她不太感兴趣,顾溶月挑了挑眉,视线落在他暗红色的唇瓣上,想起此行的目的,言归正传,“伸出手。”
莫轻泓一怔,明白了她的用意,浅浅一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五年前皇爷爷请来了天山道人,亦解不了他身上的寒毒,他早就不抱希望,又何必多此一举。
顾溶月扫了一眼他毫不在意的浅笑,蹙了蹙眉,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探上了他的脉搏。莫轻泓怔了怔,看了一眼她凝重的表情,没有动。
房间静了下来,顾溶月神色越来越凝重,莫轻泓笑了笑,伸手推开了她的手臂,顾溶月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身体里流窜着那么重的寒气,正常的人估计撑不了几天,肌肉神经,五脏六腑就会被冻死,莫轻泓能活到今日,而且能行走,已经是奇迹了,他一直在服用一种抑制寒气的丸药,那种丸药显然是医学精深的高人所制,即使她拼劲医术也未必制的出来,所以说,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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