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的话犹如火上淋热油,把锦衣小少年气红了眼。少年像头小牛犊,卯足劲朝温凝撞来。
换做别人,亲卫定要上前阻拦,这位可是镇国公唯一的儿子,独苗苗,碍于身份,亲卫面面相觑,稍作迟疑,动作慢了一点。
但见温凝快速躲开少年的铁头撞,一把掐住少年后脖颈,再捏起那白嫩嫩的下巴,俯眼贴近,用极冷淡、极惊悚的音调狞笑道,“温凌,你给我听好了。论长幼,我是你长姐,你是我幼弟,你朝我动手,是无礼无节。论内外,我姓温,你也姓温,在一群丫鬟婆子面前,你亲自下场,是脑筋不清。你也不小了,不要跟着你那糊涂娘净学一些罗裙见识。”
少年直愣愣地看着她,被强势又可怖的温凝彻底吓傻。
“不要,不要害我的凌儿!快,快去救少爷!”明夫人睁开眼,一把推开身旁的粉装少女,急得大叫。
粉装少女,顺势站开,柔柔弱弱隐去人后,面无表情眺望门口。
“哇,娘!”被温凝捏住下巴动弹不得的温凌眼泪刷的掉下来。
温凝嫌恶地松开手,撇撇嘴,鄙夷地看温凌哇哇大哭着跑回去,一头扎进明夫人怀中。
清清冷冷的目光自哭天抢地的母子身上移开,隔空碰上了另一道无感的视线。
粉装少女像一个旁观者,眼里全是不解,似乎在问:至于吗?
温凝唇角微勾,视粉装少女为空气。
看回瑟缩在母亲怀里抹眼泪的温凌、以及大口喘粗气的明夫人。他们母子手牵着手,彼此关心对方,转而看向她的目光,却是那么的愤恨。
温凝不由好笑,好像她真的怎么了她们一样。
“东西我烧了。明夫人要是有意见,自去写信告诉你的夫君,也可以去找姑母评理。噢,对了,我最近没住宫里,住在外祖母那里。”——这个外祖家自然不是明夫人的娘家,乃温凝亲生母亲、镇国公原配发妻宁夫人的娘家。
温凝的语调过分平静,像闲话家常一样,还很好心的告诉明夫人她的住址,生怕对方绕远道找错路。
“你!你这个贱人!”逢此奇耻大辱,明夫人再忍不住,怨毒怒视温凝,破口大骂。
怎料始终冷颜的温凝突然绽出一朵笑,明净脸庞映上明媚春光,灿若梨花,荡漾出动人心魄的绚烂瑰泽。
她啪啪拍手,嚣张哼笑,“明夫人慎言,要是叫宫里皇后娘娘知道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姑娘被人叫贱人,怕就不是抄《女则》那么简单了。”
“不用拿皇后娘娘来压我。你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凌儿就不是亲侄子了?我还是皇后娘娘的弟媳妇呢!你敢如此辱我,我定要你好看!”
“明夫人说的很对!咱们都是姑母的骨血亲脉。你瞧,东西烧的还剩点模样,可以作为呈堂证供。有本事,你就拿着进宫告状好了。不敢的话,就等你夫君回来,让他来找我。如何做,你随意,我不在乎。”
明夫人:……
那浓浓的讥诮口吻,令明夫人更加愤懑,同时也犹如千斤重的钟罩扣到了她头上。
她……确实骂温凝为贱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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