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陇右道给的地址驱车到了这个地方。
我本能的皱了皱眉,地址在东三环外面的一片住宅区,拐进来这里很安静,人不多,而且每座院子规模都不小。
我觉得蹊跷的地方正是在这里,在北京想找这种规模的清静地儿可不好找,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如果曹玄黄只是临时落脚,完全不该住在这里才对,高级酒店很多,要比这方便很多。
我心里有种隐隐的不适,还是将车停好,按着地址拐进胡同。
敲了敲门,门内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谁。”
“曹傩送。”我回道。
门被打开,是个穿着黑T的年轻人,他谨慎的看了我身后一眼,似乎在确认是否还有其他人,随后点点头,让我进去,关好门后不回头的对我道:“跟我来。”
院子很大,不过看得出来应该许久未曾人居住过了,满地杂草,显得有些荒芜。
我们穿过前堂,他指着前面的月亮门道:“在里面。”
我诧异的看了这家伙一眼,他不理我潇洒转身离去。
我走进去,月亮门后面是个小院,院里有棵老树,旁边搭了个亭子,地上满是枯黄的叶子,想来盛夏即为茂盛。一头醒目蓝发的曹玄黄就坐在凉亭里面,亭内架起一个小火炉,在咕咕的煮着茶水。
陶壶龙眼炭,旁边是干笋皮,炉架上还烤着几颗干涸红枣。
他递给我一只杯子,我端起来闻了一下,茶水很香,不由得打趣道:“这可和你这头蓝发不相配,想不到上海小哥儿也好这口。”我指了指红枣。
他笑着回道:“别忘了,我们也是打这边过去的。”
随后又道:“怎么样,这两天看那几个叔叔被你们压得挺惨的。”
我苦笑道:“这话严重了,算是勉强扳回一城吧,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
说罢,冲他拱手道:“棋院的事多谢了,只是我很纳闷你们是怎么摆平的。”
他放下茶杯,低着头伸出手在火炉上烤火,轻声说:“棋院背后的东家在上海,与家里长辈有些交情,前些年承过一次情,这次开口,两不相欠了吧。”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知道这份情可不免费。
果然,就听他说:“这个人情算是家里长辈给你的见面礼,多年未见,希望你不要介意,旁里有人瞧着,家里老人不方便过来,只能以这种方式出力。”
我心思一动,脱口问道:“奉天?”
他挑了一下眉头,略微惊讶的抬头看向我:“应该……是的。”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