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岁时,莫辰有了他人生的第一个疑惑。
这还是在见了骆母对骆一凡的宠爱后,他才有的。
他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对母子的亲密互动,眼底流露着羡慕和疑惑。
疑惑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从来就不会像骆母那样呢。
可是他天生话就少,不会像一般的孩子那样问出口去。加之莫老爷子是要培养接班人一般的教育他,所以他也比别的孩子来的早熟许多。
小小年纪就要应付许多功课,随之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深想答案。
直到8岁那年,他亲眼目睹母亲背叛父亲,偷偷和高万博约会,他愤怒了,也明白了。
母亲不爱自己的父亲,那又如何能爱自己呢。
早熟的他知道,父母是因为利益才结合在一起的。而且之前,他就知道父亲外面有女人,那天晚上他亲耳听到莫老爷子和莫父的谈话。
老爷子说:“我不管你外面养多少女人,但我承认的只有小辰一个!”
莫父回答:“您放心,我儿子只会是小辰!”
莫辰没有继续听下去,他回到自己的卧室,翻看了高中的课本开始学习起来。
莫父从来就不是一个温和的人,他做不了慈父的那一面,这些莫辰都知道,他尽管也曾经为此伤心过,但想想也就释怀了,毕竟莫父是真心疼爱自己的,他能感觉的到。
说到底,莫辰就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一个份小小的礼物,他都会为此高兴,甚至在辛苦的训练,他都可以忍着坚持下来,想让父母能真正为自己感到骄傲。
可这一切被莫母亲手打碎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莫母提着行李箱,毫不犹豫的潇洒离去,脸上甚至带着喜悦的笑容。
莫辰紧紧抿着嘴,压抑住心底那声声呼唤,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可怜。
妈妈这一词,从此他深埋在心里,成为一道永不可磨灭的伤痕。
接着他被莫老爷子送到了军队,同行的还有几个家世煊赫的同龄孩子,也就那个时候,他熟悉了欧阳然几个。
军队的生活,很艰苦,他却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开始哭着大喊要求回家,而是面无表情的坚持着。
莫老爷子对此很欣慰,自豪,觉得还是自家的孙子有出息,可他却没有发现本来话就不多的莫辰,愈加的沉默了。
之后他每个学期结束,都会进到军队进行为期两个月的特训,而那些小同伴们总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少几个,慢慢的就剩下他自己还在坚持着。
莫老爷子尽管让他提前学习了功课,但还是按部就班的让他上小学,初中,高中,也就在中考结束后,他军队的生涯也宣告结束了,他那时已经可以和特种兵媲美了,无论是搏击,还是枪法,甚至是侦查方面。
高二那年,他认识了苏语,其实也不叫认识,不过是知道她是苏氏集团总裁的女儿,一个总喜欢缠着骆一凡的女孩而已。
说到这里,要提下因为他清冷绝伦的长相,还有显赫的家室,让没上初中的他就收到许许多多女孩送来的情书,甚至也有大胆当面表白的,而他从一开始会轻飘飘的瞥一眼对方,到后来是连看都不看,直接转身离去。
因为莫母的关系,他厌恶女人!更没有青春期少年对异性该有的好奇,甚至也不喜欢结交好友,所以在同学眼中,莫辰就犹如一个高贵不可攀的王子一般,他们羡慕,却有不敢亲近。
那次苏语落水,他当时也是在场的,他眼睁睁的看着范晓琳对苏语恶语相加,还有李雨婷拙劣的虚伪表演,没有一丝表情,就连苏语落入湖中,他也不为所动。
再次遇到她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明显的强烈悲痛,终于引起他一点好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回答她的问题,告诉她姑姑莫依菲的墓地位置,说完后他突然有些懊恼,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莫名的有些烦躁,以至于他一句解释都没有,转身离开餐厅。
刚回莫家,他又鬼使神差的派人去公墓守着,接着听见来人的回话后,他都不明白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该警惕她,可却止不住的对她愈加好奇起来。
隔日他去了舅舅的办公室,出来后,一如既往的面色阴郁,每当安雨泽劝他去联系母亲,他就会心烦不已!
他不明白明明就是母亲狠心不要他,跟着那个男人走了,现在为何在舅舅眼里变成是自己无情,不要母亲了呢!就连疼爱他的外公,也总会时不时打来越洋电话劝他,让他不胜其烦,连带几年都没去美国探望了。
这样想着心事漫步在校园里,迎面走来,不,是跑来的苏语打断了思绪,他皱皱眉,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她。
那双大大的杏眸里绝望般的悲伤却刻入他的心里,让他无法言语,一动不动的望着她一步一步来到他身旁。“别动,不要动,好嘛……”她好似哀求一样的请求,让他仿佛中了魔咒一样,任由她白皙如玉般的手指滑过自己的脸颊,轻柔好似要确定他是否存在一般的小心翼翼触碰他的眉毛,眼睛,长长的睫毛因对方的动作轻轻颤抖,痒痒的感觉瞬间袭上心间,好似化为永恒……
莫辰在童年见过父亲背叛母亲的那一幕后,后来又因为母亲所作所为,就对女人厌恶无比,这么多年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不喜任何人得碰触,尤其是女人。可当她抱着他的时候,他不觉得讨厌,甚至是莫名的欣喜。她发间清馨的气息,让他迷惑,她柔软的身躯,让他眷恋,这一切,让才18岁的他茫然不解,可他却不想放开她,甚至环住了她的肩,修长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背,仿佛这样就能拂去她那绝望的悲伤……
当天午夜,他从睡梦中醒来,下身湿黏的感觉,让他有一瞬恍惚。他在几年前就懂得男女之事,不过是嗤之以鼻,或者说太多淡漠懒得去想。可今晚却是他生平第一次,梦遗……
他烦躁的起身,进入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脑海里却是浮现刚刚那充满旖旎的梦,而梦里的人竟是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