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春雷阵阵夹杂着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诸葛云倔强的跪在书房的地上,诸葛老爷子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那枯瘦的手指着诸葛云不停地颤抖。
“逆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把诸葛府打入绝境的,你真要逼着皇上把我们满门抄斩吗?”
诸葛云抬起头看着祖父那张有些狰狞可怕的脸淡淡的说道:“我诸葛云不会任人宰割,我也不是那随意让人支配的玩偶,所以祖父,不要在逼我,任何人都不要逼我,否则,我不管对方是谁,不管他多尊贵,我会拼尽全力只为不受制与人。”
“你,难道你真的想造反?”
诸葛老太爷看着自己的孙子弱弱的问了一句,他年纪大了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只想保住诸葛府的荣华富贵就行,如果倒退十年他还有点野心,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想了。
“我现在不想,不过如果再逼我,可能我会做出这种事,所以,祖父,你如果想诸葛府安生那就别再逼我了。还有我院子里的那个奴婢,你也千万不要打她的主意,如果她有个闪失,我会拉着诸葛府给她陪葬的。”
说完他站起身来径自走出房门,一道闪电落下院外恍如白昼,诸葛云的身影显得格外明亮,诸葛老太爷叹了口气,成王败寇,天要兴诸葛家还是亡诸葛家全看自己这个孙子了,他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希望死后能向诸葛家的列祖列宗门有个交代。
陆月儿托着腮坐在临窗的桌子边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从宫内回到府里诸葛云就被诸葛老太爷叫了过去,听说诸葛云的父亲被气的吐了血昏迷不醒。
这诸葛云真是够执拗的,他喜欢男人喜欢那个翎幕星,可是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还不如各自娶妻一来能够掩饰二来也不会得罪皇上啊!
这下好了,他肯定会被打被骂,大户人家动不动就会家法处置,不知道这诸葛云会被打成什么样子,自己要不要准备一点金疮药之类的,都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陆月儿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她继而打了自己一下,自己干嘛要紧张他呢,他被打死不更好,那样自己的仇就报了,对,打死更好,打死更好……
她一遍遍的默念着,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她跑到门口看去就看到落汤鸡一般的诸葛云走了进来,她慌忙去拿了毛巾递给他。
雨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他浑身也全是水,陆月儿又跑去准备了热热的洗澡水,看他有些瑟瑟发抖,她气的吼道:“不是有伞吗?不是有蓑衣吗?你怎么不用?这诸葛府那么大,你就这样淋着回来不生病才怪呢!”
诸葛云看她气哼哼的样子听她这番言语突然笑了,陆月儿恼怒道:“你还笑,难道我说错了,你今天可把我害惨了,还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明明就……”
她刚要说他明明就是个断袖不喜欢女人,可是想到自己的小命她赶紧把话咽了下去。
诸葛云笑着问道:“我明明就什么?”
“你明明就,明明就是说谎,你拿我当挡箭牌,这下好了,那公主肯定恨死我了,说不定会要我的命呢!”
陆月儿抱着干净的衣服跟在诸葛云身后进了浴室气愤的说道,自己本来还觉得挺高兴,想着这诸葛云惹祸了,他要倒霉了,可是静下心来一想,自己好像更倒霉,看秦若灵那喜欢诸葛云的样子肯定恨死自己了,十年前她就要杀自己,十年后她更不会放过自己了。
诸葛云听着身后那女子不停地说着,他脸上笑意更深,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扔在一旁的榻上,露出了那精壮有力地胸膛,他身上只剩下一条裤子。
看着还在抱怨的女子他问道:“你要留下来伺候我沐浴吗?”
被他的话打断了,陆月儿这才发现面前的男子已经裸着上身了,他胸膛上竟然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两条胳膊上也有,这是他在战场上留下来的吗?
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虽说作为丫鬟伺候主子沐浴是陆月儿的本分,可是她从来没这么做过,而诸葛云打心眼里也没把陆月儿当丫鬟看待。
这个时候面对一个这样的男子陆月儿该羞红了脸跑出去才对,可是咱的月儿有现代人的灵魂啊,现代人啥没见过,当然月儿姑娘是清纯的,但现代夏日的街头光着膀子的男人多的是,海边那只着泳裤的男人更是随处可见。
所以陆月儿并没有被这个露着上身的男子吓到而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身上的伤疤是打仗的时候弄得吗?怎么那么多?你到底杀死过多少人啊?”
诸葛云真是要被这个女子弄懵了,她竟然会问这些问题,是的,他的身上除了这张脸好像没什么好地方了,到处都是伤疤,都是在战场上和敌人拼命时留下的。
他点点头,“是的,你还不出去?我要洗澡了。”
“哦。”陆月儿突然觉得有些难受,这么多的伤疤该有多疼啊,他真是够狠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走到门口,诸葛云正要脱掉衣服她突然回过头来问道:“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诸葛云提着裤子吼道:“当然疼了,出去!”
陆月儿被他吼得一哆嗦气的说道:“吼什么吼,出去就出去,我才不稀罕看你呢,狂妄自大!”
出去后她才发现自己还抱着那干净的衣服,她想怎么办,难道要给他送进去,可是想想他那样就生气,可是不送进去他穿什么难道要他光着出来,那样倒是挺好笑的,可是想想那时自己肯定很倒霉。
一横心她又走了进去,诸葛云刚脱了衣服站到澡桶里,见她又进来慌忙蹲了下去怒声道:“你怎么又进来了?”
陆月儿把衣服往榻上一扔气呼呼的说道:“你的衣服。”
然后她就往门口走去,突然想了想她又走了回来,走到浴桶前瞅着诸葛云那紧张的神情她笑道:“就你这样身上一点也不滑,那么多伤疤,难看死了,我才不稀罕看呢,哼。”
说完她得意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留下满脸怒容的诸葛云,天呢,这是什么女人啊,不知羞耻,更重要的是还说他难看,嫌弃他,男人要那么滑的肌肤做什么,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这一身伤疤是他的骄傲,是他血性的象征,这个女人,真是,真是越来越没有点做奴婢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