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静逸皱皱眉:“战争不就是这样么。”
沈容容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战争不能避免,只是,总是希望不要发生吧。”她笑笑,看着凤静逸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人总会有点不切实际的盼望。”
凤静逸撇撇嘴:“反正我告诉你,三哥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容容勉强一笑:“不是还有慕容黄芪在他身边。我擅长外科,内科调理方面,无人能出慕容黄芪左右。”
凤静逸看她一眼:“我不跟你抬杠,反正你就作吧,有你哭着找后悔药的一天。”说完,他顿了顿,犹自不解气一样嘟囔一句:“我怎么会跟你这种女人交朋友!”
沈容容笑笑,她也不明白,当年与她最水火不容的便是凤静逸,当她离开之后,他们反而成了朋友。
凤静逸说完这番话之后便策马离开。
沈容容看着凤静逸远去的背影,从这里沿着泼兰江快马奔驰一天或者乘船顺江而下一天一夜便是普罗山,翻过普罗山便是皇都……
已经五年了……
微微的春风吹过,杏花的花瓣慢慢落在沈容容的肩头。
身后的嬛梅走上前来,轻轻替沈容容掸掸衣衫,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低声道:“小姐,要去镇上吗?”
沈容容笑笑:“好呀。”
嬛梅转过头,交代婳竹去寻马车,被沈容容阻止:“不算远,我们走过去,正好看看景。”
泼兰江一条小支脉叫回兰河,从江口分支,鄞县便是沿着这条河的两岸发展起来。所以,从江口下船,只要沿着回兰河,不远就是鄞县城,沿途十分热闹。
沈容容又嬛梅、婳竹陪着,顺河进城。当年她离开的时候,凤静熙没有拦她,只是让四个丫头跟着她,她没有反对。她知道,他是为她好。
进了城,在临河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里,沈容容一进门就见到一个相貌平凡的修长青年坐在临床的桌子边对她打招呼:“我请你喝酒。”
沈容容微微一笑:“你的酒不太容易喝。”
沈洛接过掌柜的拴好的两小坛杏花青梅果酒,两个人一同走出酒馆,七拐八绕进到一条巷子里,在一间两进的小院门前停下。
善菊与漪兰已经等在门口,见到他们来,立刻将人迎进院子里。
种满花草的小院,打扫得很干净,早春的花开得正盛。
沈容容和沈洛坐在一株桃花树下,漪兰送上来两只小酒杯和四碟精致的小菜,两人边喝边聊。
沈容容看着他:“沈洛,我答应你在这里建医院,你可以放心了。”这几年她在南方生活,沈洛是知县,她建医院的时候,给了她不少帮助,只是没想到,沈洛的野心不小,等沈洛去年调任北方泼兰江附近的兰祥府知府的时候,便求到她这里。
沈洛一本正经道:“不止这里,我希望你的医院可以开在更多的地方。”沈容容创办的医院,吸纳了许多优秀的大夫,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这些大夫愿意将祖传秘籍公开授徒,对大夫有严格的培训与管理,在看病问诊上有详细的分科,还有控制严格的药厂,不仅广济百姓还给当地政府贡献了丰厚的税收。
沈容容拍拍脑袋:“沈洛,开医院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资金、人才、场地,事儿多了,我得对病人和大夫负责。”
沈洛低声咕哝一句:“你应该对殿下负责。”
沈容容装作没有听到这一句,低下头津津有味地啃一只卤凤爪。
沈洛看她一眼,板板地说:“我知道你不爱听,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去见殿下?这里距离皇都很近。”
沈容容叹口气,手里的卤鸡爪忽然变得索然无味,她随手丢在一旁专门用来盛骨头的空碟子里:“我也不知道。”
迟疑了一下,沈洛小心地问道:“你还在介意当年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