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城,兵事院。
兵事院的权责范围有:招募士兵,编练军队,掌管兵籍,领军作战,评定战绩,提拔军官,推选将领。
相比被阉割的大明五军都督府,赵瀚的兵事院权力更大!
现如今,费如鹤是兵事院的掌院。
赵瀚决定扩军备战,扩充多少正兵,新编多少部队,费如鹤无法做主,那属于军务司(李邦华)的权责范围。
但是,费如鹤可以先挑几个兵,今后划拨到自己直属部队——现在制度还不完善,地盘壮大之后,兵事院的主官,肯定不能亲自统兵。即便要统兵,也得临时卸任兵事院日常职务。
“俘虏名册拿来。”费如鹤吩咐道。
他的秘书直接递上一份名单,说道:“掌院,总镇让我交给你。”
费如鹤一看就气炸了,说好了把鹅湖兵,打散编入各个部队。可赵瀚提前甄别出八人,直接送去挖矿,完全不跟费如鹤商量。
那八个被送去挖矿的鹅湖军官,其中五个都姓费!
费如鹤完全失去理智,离开兵事院,直奔总兵府衙门。
“赵兵院,总镇正在议事,你不能进去……赵兵院……赵将军……”侍卫慌忙阻拦。
“滚开!”
费如鹤强行将侍卫推开,一脚踹开会议室大门。
庞春来、李邦华、陈茂生、萧焕等人,都扭头看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赵瀚微笑道:“坐吧。”
费如鹤没有坐下,而是质问:“这才两府八县之地,你就要卸磨杀驴了?”
“公事公办,”赵瀚解释说,“那些鹅湖兵,我可以不全部追究,但领兵的军官必须法办。”
费如鹤冷笑:“办了八个军官,竟有五个姓费?”
赵瀚反问道:“鹅湖兵的军官,能不姓费吗?”
这个倒是实情,只要赵瀚严惩军官,肯定是姓费的占多数。
“为何不事先跟我商量?”费如鹤问道。
赵瀚问道:“你会答应?”
当然不会答应,费如鹤骨子里是重情之人,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把族亲送去挖矿。虽然挖矿定性为劳动改造,撑过五年就能获得自由,但就算活着出来也是一身病。
费如鹤却不承认此事,嘴硬道:“你跟我商量了,我必然会答应!”
赵瀚放缓语气,安抚道:“坐下慢慢说。”
“我不坐!”费如鹤站着怒视赵瀚。
赵瀚叹息说:“唉,你回家一趟吧。”
“果然是鸟尽弓藏。”费如鹤冷笑。
赵瀚只能解释道:“咱们治下的各县,必然有官府探子。你我的身份,迟则一年半载,快则两三个月,必然传到江西巡抚那里。你就不提前把家人接来?兵事院掌院的位子,我先给你留着,你也回家冷静冷静。想好了,继续回来做事,想不通也可以不回来。”
几百鹅湖兵,分散到各个部队,费如鹤的身份早晚传出去。
费映环在福建做官也不稳,必须尽早派人通知。
赵瀚真不怕费家势大,赵瀚不是刘邦,费家也不是吕氏。
刘邦和吕氏属于创业合伙人,而且股份非常接近,更何况秦末的制度能跟明末相比?吕家是有私兵的,比例非常大!
“继续开会!”赵瀚不再理睬费如鹤,也没有让他出去。
陈茂生说道:“实情就是这样,宣教团和各级官府,都认为每县划镇太多。分田初期,有许多事情要做,官吏自是忙得不可开交。可分田之后一两年,就显得镇级官员冗余。村镇事务,有村长和农会协助,镇级官员好多都无事可做。”
“我同意每个县再减一镇,”庞春来附和道,“官吏俸禄开支太大了。”
左孝良说:“至少该减两个镇,就拿庐陵县来说,六个镇足矣。我中秋回了一趟老家,我堂兄便在镇上为吏,他说除了夏秋两季征粮,还有遇到旱灾洪灾很忙,其他时候都闲得抓虱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