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一句话足可以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好话如此,坏话亦如此,说者如此,听者亦如此,这是四种完全相干的境况。
有的人可能因为说了别人一句坏话,就给别人带来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但同时,也有可能让人们对他产生一种论人是非,险恶心肠的坏印象。
有的人可能因为说了别人一句好话,就给别人带来了无法相信的好处,但同时,也有可能让人们对他产生一种君子论人,值得交付的好印象。
而有的人,也可能因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毁了自己,当然,也有可能因此提升了自己的价值。
显然,苏小渔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让何少离对她刮目相看了。
何少离接过茶盏,小小的喝了一口,说道:“看来是我着相了,你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舞姬。”
着相,同样是佛语,形容沉迷表象,而忽略本质。苏小渔急忙说道:“公子说笑了,小渔只是衷心的想感谢公子,若是说错了话,还望您莫要见怪。”
“你说的不错,阳陵山确实以此茶待客,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这茶有何与众不同之处,只当是一盏再寻常不过的茶,可是刚听你这么一说,再次喝来,似乎觉察到了一丝微妙的区别。”
“那一定是公子当时有心事,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种小事上。而现在因为小渔的一句话,迫使公子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茶上,才会让公子有这般反应。所以不怪公子,是小渔的错。”
何少离执起茶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那盏中茶一饮而尽。
苏小渔似乎很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此时,她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给何少离斟茶。
然而,何少离的这段旅程似乎注定了不会平静。
第二盏茶还没喝完,就听到后面的车夫在喊他。
后面的两个车夫从走出客栈就一句话也没说过,这个时候突然喊他,倒是让他想不到缘由。
初六把车停下后,那个车夫赶忙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向刚撩开车帘的何少离说道:“少掌柜,那个女刺客醒啦!”
女刺客?
醒啦?
何少离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这时,初六喝道:“你说什么胡话呢?哪来的女刺客?”
车夫一愣,回道:“就是车里的女刺客啊!”
“你是说……刺杀我的那个女刺客在你的车里?”何少离问道。
“对呀!就是她!”
“你的车里不是黄金吗?”初六一把扯过他的领子。
“他的车里才是黄金,我的车里是女刺客呀!”
初六一阵语塞。
那车夫急忙退了回来,拍打了两下衣领,他搞不懂这初六抽的什么风。
“好你个徐伯海呀,临了还摆了我一道。”何少离心里暗骂,这徐伯海干正事一点不行,溜须拍马是一个顶俩,看似胆小如鼠,实则胆大包天,竟然连这种鬼主意都想得出来。
小二道:“您不是说她醒了就告诉您吗?”
“我告诉你的?”
“徐主事说您说的嘛。”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勉强压住了心里的怒火。
“少掌柜,现在该怎么办?”这时初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