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在对面楼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形势转变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没想到这个赵理言如此厉害,能言善辩,还能颠倒黑白,转眼放弃黄家投靠了魏忠贤,也不这种左右逢迎的小人会不会得到魏忠贤的青睐。
同样是一根绳子,绑在白菜上,就是白菜价;绑在大闸蟹上,就是大闸蟹的价,赵理言的选择,似乎也没有错。
孙安暗自感叹着,看来大秦国的官场也是错综复杂,这才刚刚开始回本,就得罪了黄家,至于这个主动接近的魏忠贤,还分不清是敌是友,以后的路可不好走啊!
此时天色不早,怕府中的人太担心,孙安招呼门外的人抬轿回府,叫人向孙蛤蟆传话,黄家送来的一千二百两银子不能收,要全部交给魏忠贤,不然这个人情可不好还了。
大街上依旧人声喧腾,西街甚至还不知道明月楼的事情,大家为了一座酒楼争得头破血流,对别人来说却无关紧要,即便听到了也只是一笑而过,饭后谈资罢了。
世上的冷暖,唯有身处其中才知水深火热,对其他人而言不过过眼云烟,在你的世界里地覆天翻,在别人的世界里毫无波澜。
这一切孙安早在前世已经深有体会,无论任何地方,除了让自己更强大,奢望别人彻底帮你解决困难是不可能的,一路上想着系统说的立功赚取功勋值,以军功最大,这自然要参军入伍打仗才能得到。
既然是神将系统,免不了要做大将领兵打仗,身为将门之后,又有这么好的条件和机会,也该让孙家重振雄风了。
开国公府着实不小,紧挨皇宫,就在内宫南门外左手,因在皇宫大街东侧,府邸坐东朝西,从大门进来向东有三进院落,依次是花园亭榭、练武场和客堂,练武场占去了几乎一般的面积,可容纳百人在此练武,彰显着武将家风。
练武场南北有两座跨院,北面为孙家人的住宅,南面为孙家幕僚和家丁住处,北面划分三个庭院,兄弟三人各分一处,依次向外排列。
偌大的府邸人却没有多少,孙家本就人丁不旺,加上孙玉阳长年在外,老二孙世勋又性情懒散,也不关心府中事,除了必要的家丁和杂役之外,还有数百退伍的士兵,与其说是护院家将,还不如说是留在这里养老。
孙玉阳带过的兵都是铁骨铮铮,退伍之后只要手脚健全的,全都拿着抚恤金回家去了,剩下的这些要么老弱病残,要么无家可归,实在无处可去,又感念孙家之恩,才留在了府中。
孙府门口只守着一位断了左臂的老兵传话,从大门一直到后院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孙安所在的院子最靠外,离大门也最近,轿子一直来到跨院,才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传来。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少爷……”
轿子落下,孙安掀开轿帘,便看到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满面泪痕,眼中尽是激动和担忧,这是一种久违的目光,触动了他的心弦。
当年在福利院长大,他至今还记得一次大病照顾自己的阿姨,也是这样的眼神,可惜不等他出院,人都调走了,随后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吴妈……”孙安的喉头动了好几下,才勉强说出这两个字,既有生涩,又有些激动。
“少爷,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上天保佑,道祖显灵……”
吴妈嘴里念叨着,笑着擦着泪水,她和本主的母亲吴氏是堂姐妹,一手抚养孙安长大,为了照顾孙安终身未嫁,其深情已经不亚于母子了。
咕噜噜——
情深之际,孙安的肚子却叫了起来,从醒来到现在,他就喝了两碗稀粥,这时候愈发地饿了,笑道:“吴妈,我饿了。”
“好,我这就去做饭,做你最爱吃的炖鸡,少爷等着。”
吴妈笑着,泪水却总也止不住,想要摸摸孙安的脑袋,却又觉得不太妥,擦了擦手,急匆匆去了厨房。
除了几个抬脚的下人,还有四个侍女,加上狗腿子孙蛤蟆,宽大的宅院里不到十个人,显得冷冷清清,孙安迈步下轿,在几个下人惊愕的眼神中迈着方步回房去了。
“少爷的伤这么快就好了?”抬轿的揉揉眼睛。
“刚才在斗鸡场还出洋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