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狗杂种,说话不算话,他说上次是酒后醉话不算数,”孙蛤蟆唾沫横飞地大骂道,“他还说要是三天内不还钱,他就要找官府的把明月楼查封,他手里还拿着那张借条呢。”
赵伟江是洛阳四大赌坊之一不夜赌城的少公子,两人五年前就认识,教了孙安很多赌博技巧,孙安在不夜赌城确实赢了不少钱,斗鸡场上输的基本在赌场都能赢回来,发现赌博比斗鸡更简单,来钱更快,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两年时间不知不觉就把三处家产抵出去了,到最后还欠了赵伟江八万两银子。
孙安那一次在大街上拦截黄荣并将其羞辱一顿,人人称快,赵伟江觉得孙安干得漂亮,当天请他喝酒,并说孙安仗义救了那么多养鸡人,因为他大舅子就是养鸡训鸡的,只要孙安能喝赢了他,八万两银子就可以一笔勾销。
孙安正为这笔债愁闷,再加上当时大出风头,不假思索就应承下来,结果两个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借条虽然没有及时要回来,但总归是赵伟江先倒下的,没想到这混蛋居然不认账了。
“哼,这狗东西!”孙安坐起来,双目微眯,“走,我去收拾他。”
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就是和赵伟江喝酒喝醉了,后来玉佩被人偷走,不知道孙世勋有没有调查过赵伟江,不管那件事和赵伟江有没有关系,但总要见面才好调查。
“哎哟哟,我的少爷啊!”孙蛤蟆都快要哭出来了,“你现在哪有本钱啊?你可是越赌越输,再说了,我听说你刚和二爷保证过……”
“我只是保证以后不再去赌,但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孙安下了床,找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道,“酒楼里还有多少钱?”
“哪还有什么钱,我这是来找你要钱呢!”孙蛤蟆摊着双手,“你说免费吃喝一个月,再这样下去,就算赵伟江不来要账,酒楼也要被吃垮了。”
“什么?”孙安穿衣服的手停下来,问道:“黄家留下的钱物都用完了?”
“完了,这才三天呐!”孙蛤蟆捶胸顿足,瘪着嘴说道:“黄家留在酒楼里的不到一千两银子,这一天的开销就要接近三百两,哪里够啊!”
“三百两?”孙安吃了一惊,虽然他现在还没花过钱,但也知道原本给孙蛤蟆一年的养鸡费用也只是三千两,一天吃喝就这么多,这个数目肯定不少。
“少爷啊,你以为明月楼是城外街上那苍蝇馆子呢?”孙蛤蟆看孙安的神情,以为他低估了明月楼的消费,伸出手指说道:“你听我给你算算账。”
“明月楼的饭菜,平均的一桌要五两银子,两百人二十桌,这一顿饭就是一百两,一天吃两顿,还有酒楼中的伙计、伙夫都要花费,再加上改造装修,算来一天三百两,这还是我严格控制的了。”
看孙蛤蟆掰着手指头,心疼得脸上的肉直抽搐,孙安心中吃惊的同时,也对孙蛤蟆精明的算计很满意,这人看来做事糊涂,算账管理方面却有独到之处。
心中盘算着,脸上却不屑笑道:“三百两算什么,少爷我以前一天就能输一千两……”
“以前是以前!去年家产就输光了,二爷已经严令任何人不许给你钱,”孙蛤蟆帮孙安穿着衣服,唉声叹气,“你现在就算能赢回来,也没有本钱啊!”
孙安一直努力寻找着原主的记忆,那天大街上遇到黄荣,再和赵伟江喝酒的过程,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赵伟江绝不是因为他一次仗义举动就会舍弃八万两银子的人,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什么阴谋,会不会就是为了灌醉自己?
看孙安沉着脸不说话,孙蛤蟆以为他也发愁了,犹豫说道:“少爷,你看……要不我们把那些人都打发了吧,反正也……”
“不行!本少爷丢不起这人!”孙安一摆手,指着孙蛤蟆斥责道:“本少爷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本少爷是缺钱的人吗?”
孙蛤蟆一怔,他也知道孙安以前大手大脚惯了,但现在家产已经败光,这半年都是在街头混的,把手伸到孙安眼前:“那钱在哪里?”
孙安心中没底,嘴上却说道:“我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