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依旧没有风。
寒气将屋檐上的积雪,都冻成了冰,垂下的冰柱犬牙交错,仿佛择人而噬的地狱恶犬的牙。
最锋利的牙。
韩闯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世界上有一种地方,不是酒楼,却能吃到可口的饭菜;不是妓院,却能睡到漂亮的女人,只要你有钱,就能在这里得到所有想得到的东西。
当韩闯走进客栈时候,十一道森冷的目光,迎上了他的身体。
十一颗眼珠,六个人,五个完整的人,一个独眼。
大厅里摆着六张桌子,五张上都有人,只有最中间的一张,空无一人。
韩闯微微皱眉,但片刻之后,眉头便舒展开来,扭头道:“青青,葛大叔进来吧。”
葛大叔就是那名车夫,本是在阴山山脚的集市里的车把式,以短途为生,可耐不住韩闯的两枚金锭子,接下了这单生意。
当他走进客栈时,身体猛地一哆嗦,道:“大人,我还是在车上e将就一夜吧。”
拉车的马儿在马厩里,马车在马厩附近,马厩在室外,但并不算太冷,可即使是冰窟,葛大叔也宁愿跳进去,而不是待在这气氛怪异的客栈里。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令他感觉,被一群饿狼包围——眼冒绿光的饿狼。
“这怎么成?外面还下着雪,葛大叔就进去吧。”话的是聂青青,她一身白衣,肩上披着灰白的狐裘,刚进门来,便妖娆的一笑。
韩闯无奈的摇摇头,他甚至听见了吞咽唾沫的声音。
“真是一个妖精。”她白了聂青青一眼,聂青青笑着还了他一眼。
“那、那好吧。”葛大叔,眼神依旧飘忽不定。
韩闯笑了,招呼两人来到中央的空桌子前坐下,要了壶酒,了几道菜,慢慢喝着。
聂青青白了他一眼,腻声道:“都告诉了你,别喝了。”
韩闯笑了,道:“我可没喝酒囊里的酒。”他清楚记得神秘人对聂青青的嘱咐——看好他的酒囊。
倘若不和酒囊里的酒,这嘱咐便无法约束于他。所以这酒——他喝的心安理得。
客栈开始热闹起来,不时有穿着皮袄的汉子进入,没有桌子,就与最开始的六人拼在一起,这六人也算好脾气,没有拒绝。
韩闯不停的喝酒,一杯又一杯,只是偶尔才动两下筷子,可他的眼中却丝毫没有醉意,依旧目光清明着打量的四周。
忽然,一个声音在角落的桌子上响起:“听没,青竹宗的核心弟子公子月,死了。”
又一个声音接着道:“是啊,听是死在了洛城的一间青楼里,胸口插着一支刻有邪月宗标识的匕首!”
“是邪月宗干的?”
“我看是,最近不是听,邪月宗在云州复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