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是市内一家大型美术馆,旁边是商厦,夜晚时分,这一片挂着的夜灯会亮起,唯美动人。
钟宛就盯着路边的车流,闷不作声。
美术馆是个好地方。
可惜她这辈子都不会去。
旁边的阶梯有人坐下,张元恺不知道也从哪弄了瓶酒。
他喝一口,叹了声气:“看来有人在这郁闷,怎么也不找人说说话呢。”
钟宛侧眼看过去,没怎么理会。
秦忱身边的好友里,比起那个脾性恶劣的陈墨,这个油嘴滑舌的张元恺其实是她最不想理会的。
和这种人说话,时时刻刻感觉像在被套话。
或者换句话说,钟宛不大容易跟不熟的人交心,包括这种空闲了聊天。
“我说你是不是跟着秦忱久了,脾气也像他,怎么还不理人。”张元恺道。
钟宛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是郁闷,就不能是想事情?”
“看你那表情,望着远边,肯定是想着什么心情不好的事情。”
钟宛轻哼:“你倒是了解别人。”
“之前都不怎么敢私底下找你说话,这还是难得的一次。”张元恺捏着啤酒罐,说:“听人说,你好像跟在他身边有些年头了吧?”
“如果我没记错,好像认识到现在是七年。”
“哎,你说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啊?”
钟宛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没发表看法。
“跟你说,我认识的朋友身边,结过婚最长到现在的都没过几年,你说你能跟秦忱身边这么久得是有多厉害。”
“你到底想说什么?”钟宛问。
张元恺微妙地笑笑。
平常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这会倒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今天这事,我就不信你心里什么也没有,换句话说,这么久以来,我不信你甘心。”
张元恺很久就清楚,钟宛跟别的人不一样。
她天生眼里就有股傲劲,一般人降不了。
比如前两年第一次见的那会,秦忱跟他们介绍她。
别的女人都是羞涩娇笑,钟宛没什么表情站在那儿,盯着他们,不为所动。
亦或是说,压根没把他们当一回事。
那个眼神让张元恺记到现在。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钟宛到底能在秦忱这儿翻出什么花来,到底能有多让他喜欢。
以至于有时候表面上秦忱看上去再不把她当回事,却不肯放她。
今天秦忱在别人跟前这态度,钟宛表面看似什么都没说。
或许,早一件件都记她心上了。
她这个人,就是善于不动声色,全都往心里记。
钟宛说:“恺哥怕是今个儿喝醉了,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