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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页(第1页)

最终,找到一家名叫桃源客栈的,三两银子一晚上的大客房。好在这客房独门独院,后面还有一条小路,拾级而上可直奔龙泉寺,是一条极为清幽的小路。虽说花销了三两的俸禄叫陈淮安肉疼,但锦棠笑嘻嘻的问是不是太贵了的时候,陈淮安还是拍着银袋道:“放心花销便是,你相公有的是银子。”实在没钱了,他还是可以从齐高高,骡驹和王金丹几个身上榨的,毕竟如今他们在京城混的风生水气,可都肥着呢。至此,两个人皆闲下来,又是单独在一处。窗外小小一片荷塘遮天蔽日,间或有青蛙呱呱叫着,大槐树上知了不停的呜啦呜啦,锦棠歪在凉簟上,手里一串金三事,正在替陈淮安修指甲。他两只粗手,指甲硬的要命,用水泡了半天才能剪得动。陈淮安也是懒懒得躺着,两条长腿搭在炕檐下,脑袋就枕在锦棠的大腿上。锦棠捉着他一只手,正在修剪他才泡软的指甲,修的整整齐齐,便拿搓刀儿轻轻的搓着。“你可记得余凤林?”锦棠假装漫不经意的,提起公公的亡妻来。陈淮安咂着嘴苦笑:“那不是陈家的说不得?怎么,提那祖宗作甚?”上辈子,余凤林三个字,非但在陈家不能提,就是在朝堂上,当着陈澈的面也不能提及。偶尔有一回陈淮阳写家书的时候,写到凤字而不缺笔,陈澈提起戒尺就要揍他,言他忘了本。他对于亡妻的爱,和在亡妻死后,对于整个世间所有人仇恨,让陈淮安颇为不屑。有一回陈淮安给陈澈写奏疏时没有讳个林字,陈澈盯着他看了许久,端端正正,以馆阁体书了余凤林三字,调转头来指给陈淮安,道:“这是你亡母的名字,今儿回去书它百遍,从今往后,府中但凡书信,每个字都要避之。”陈淮安家里还顶着两尊神了,对此颇为不屑,当然不肯书,随便找个下属糊弄了事的抄了一百遍也就完了。谁知拿到陈澈面前,他一眼就看出来,不是陈淮安自己抄的。亲自磨墨润笔,陈澈当着陈淮安的面,自己抄了一百遍,然后带着陈淮安到龙泉寺,在余凤林的牌位面前焚了,这件事儿才了。他对于亡妻的尊敬,非是一味的要求小辈们怎么做。而是只要小辈不尽心,他自己要当着小辈们的面作上一遍,非得折磨到大家没脾气才行。“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你二哥给我看过余凤林的画像,她与我生的,几乎一模一样。”锦棠指了指自己的面颊,道:“最奇的是,我以为我这小酒窝儿举世无双,不呈想她居然也有。”陈淮安猛的一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锦棠。“一模一样?还是也就某个地方像些?”陈淮安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激动,嗓音都是哑的。锦棠抱着他的头,再三肯定的说道:“至少从画像上瞧,是一模一样。”陈澈此时就在龙泉寺,山头山脚的,俩人离着不过一个半里路程的距离。陈淮安混身的肌肉于一瞬间虬结,两拳一硬,他这是要窜起来的架势。锦棠一把将陈淮安抱住,叫道:“你可不能冲动,也不能乱吼乱叫,要是吼出去叫谁听着,这算什么事儿?好好的亲爹,难道你是想冲上去打架不成?”砰的一声巨响,是陈淮安一拳头砸在炕床上。客栈的炕床么,式样精美,但并不结实,样子货而已,这一拳头下去,整个炕床连着窗子全都在抖。吓的窗外几只叽叽喳喳的喜雀都于一瞬间,扑拉拉的飞起来,躲到院后的林子里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好啦,淮安不会冲动的,不会冲动的。嗯,明天父子相见,淮安乖宝宝会顺利拿到他想要的差事哒。江湖习气余凤林,算得上一个传说了。陈淮安与罗锦棠一般,上辈子只闻其名,从不曾具体的想象过那个女子。此时听锦棠如此说来,有种恍然顿悟之感,细细思索,才觉背后瞬时一股寒气。上辈子,因为陈澈没有查到陆宝娟与余凤林之死的牵扯,待她一直都还不错,虽然相敬如冰,但偶尔陈淮安在朝办上一件难得的大事,他就会回到陆宝娟的院子里宿上一宿。也恰是因为这个,陈淮安才莫名的可怜陆宝娟,可怜而又可恨,恨她没有自知之明,不懂得自爱。可就算不自爱的母亲,到底父亲给的那点自尊重,全来自于他。所以陈淮安格外的拼命,卖力,想要得到父亲的赏识。因为只有这样,陆宝娟在陈澈面前才能活的像个人一样。陈澈待他,不似待陈淮誉般亲昵无间,也不似待陈淮阳一般努力栽培,但在朝政上,无论任何事情,向来都是一力支持的。他就是个不算严厉,但愿意倾心倾力,给他以栽培的,普普通通的老父亲而已。他俩交恶,其实也是在陈濯缨和黄爱莲出世的那一回。不过五年前在白云楼醉了一回酒,五年后就好端端而冒出个儿子来,偏偏又跟他生的那么相,一样的疏眉大眼,一样的鬓额,用陆宝娟的话说,便两只糙乎乎的小手,从指骨到手掌,都与他的生的一模一样。陈淮安一头雾水,瞒着锦棠一直在见孩子,一开始只是想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到后来越来越爱,给他取名字,教他读书识字。孩子心思纯透,一点就通,陈淮安于是越发的放不下这孩子。谁知最后叫锦棠当街撞见。那一回可是真够乱的。他忙着要给锦棠解释孩子的事情,又想知道陈澈为何会把锦棠拘在龙泉寺整整拘了三日。事分轻重缓急,最重要的当然是给锦棠解释孩子的事情,谁知她就跟只发了狂的母猫一样,抓着他的脑袋,扯着他的耳朵,从木塔巷打到外面的菜市上,一时之间,万人空巷。偏偏还就那一日皇帝微服,将他头破血流,跪在烂菜叶子里给罗锦棠下跪磕头求饶叫奶奶的丑态全看在眼中。此时回首那日的盛况,陈淮安仍还心有余悸。然后,无处可去,他于是捂着一只烂耳朵入宫,回到阁房,自己找了根针,准备把它缝起来。就是在阁房之中,陈澈提着根镇尺,迎面就给了他一镇尺。紧接着,劈哩啪啦,仿似砸雨点一般便开始在陈淮安头上狂抽乱砸。陈淮安比他还生气了,手撕上陈澈的官袍,一把将他搡倒在地,转身便走。听锦棠说起她肖似余凤林,就能解释的通了。陈澈一生,视陆宝娟为其之污点,拿他也当成自己人生中的污点,但与他待陈濯缨的心思是一样的,寄予厚望,并且也由心的,不希望儿子犯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他非但走了老父亲的老路,还背叛了相貌与余凤林肖似的罗锦棠,也就难怪,陈澈会恨他至死了。以已来渡,徜若上辈子的陈濯缨长大了,弃发妻而不雇,养外室,生孩子,他必定也会气个半死的。但是,那种被暗种窥视,窥探的愤怒和耻辱,叫陈淮安恨不能跳起来,直接冲上山,一刀就结果了陈澈。“咱们已经昏昏绰绰过了一生了,你可不能这样。”锦棠攥着陈淮安的手,疾声道:“他连个妾都未纳过的人,上辈子也不曾跟我多说过一句话,便真有什么,你也得查清楚了再说。”查什么。查陈澈为何在阁房里等着,辟头盖脸就想打死他?查陈澈在此之后,不闻不问,就任他去死?是因为他背叛了生的像余凤林一样的罗锦棠,陈澈才绝意牺牲掉他,任他去死都不闻不问的。“睡吧,我陪你睡一觉。”陈淮安柔声说道。说着,他自己真的就闭上了眼睛,偎在锦棠的大腿上,像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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