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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万历四十八年腊月二十三,将军府下辖的人户百姓们恋恋不舍的送走了灶王爷。最期待着这位一家之主能够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为家人带来多的福气和实惠。
这一年,将军府的地盘向外扩张,获得了水田旱田计一百六十万亩,开垦荒地一百一十万亩,在一场台风之后,收获稻谷也要比往年略有增加,平均下来,亩产稻米接近十石。那些在山区种植的玉米番薯等杂粮也收获近二百万石。杂粮因为垦荒时间不同,暂不进行亩产评估。各个村寨的人们检点着自家的粮仓,看着从来没有过的许多稻谷,孩子们制的衣服,大人们也在盘算着明年如何的多赚些钱,多打些粮食。几个寨子的保长和乡老们开始筹划着如何的请戏班来唱戏,如何的摆村宴还神。
在鞭炮声中,送走了自家灶王,胡礼成在在自己的帐房里,美滋滋的喝着小酒,就着酒糟鹿肉和熏鱼、笋干,这样的日子不亚如神仙相仿。
祭灶当日,胡礼成和其他几个总旗、百户,在缴纳了保证金纹银五千两之后,从李守汉手中得到了食盐代理销售权,每个人根据自己的人脉势力,分别划分了代理区域。胡礼成仗着自己的妻舅同南方阮家的几个统兵将领的关系,获得了广治海河以南,也就是阮家控制区域的食盐销售代理权。在这一区域内所有的精盐、滤盐都由胡礼成负责销售。但是,他不能够卖的超出规定的零售价格向上浮动百分之五的范围。
不过,按照批发价格滤盐四十文一斤,每百斤有十五斤的损耗额度;精盐按照五十五文一斤的价格批发,不久之前,几个子侄弄了几百斤精盐和上千斤滤盐在寮国的下寮地区和水真腊地区试了试水,结果,在那个男人们斗鸡都用金子下注的下寮,居然一斤精盐卖到了一钱黄金的价钱!并且,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天神的赐福!”
虽然说下寮地区没有抢到手,但是南方和水真腊也不错。论如何,靠着精盐销售,都能够赚到金山银山。
还是老子有眼光啊!在那个何副千户同李家少爷开战之前,将田地按照李家大少爷颁布的分田令,分给了底下的那些军户们,虽然损失了田租,可是,在将军面前,却赢得了好感。不久前,又将家中的家奴全部赏还了卖身契,让他们成为将军府治下的那啥,工人。这两件事加起来,使得他在守汉面前受到另眼相看。在将军嫡系之外的这些人里,也就是人们私下里根据座次排序,称为“二排”的人里,他的位置是绝对的靠前。
就是因为这拥立之功,胡礼成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当他将数份契约扔到自己的那个爱财如命的黄脸婆面前时,一直为他放弃田产而耷拉着脸子的黄脸婆,长长的脸上立刻泛出了银子的光芒。
可惜的是,染坊的生意,自己下手有些晚了,让扈家和贺家抢了先。要不然,通和染坊也会有自家的股份。是人可是都要吃饭穿衣的,这个,可是个日进斗金的生意。
还好,他已经向渔业公所登记,要求参与建造一条拖渔船,按照渔业公所的规定,上交了制造渔船的工料银子两千两。由渔业公所代为向船厂订购船只,招募船工水手。
他在码头上见过拖渔船,两条纵帆拖渔船,挂满了数十面帆,停在码头上与那些渔船相比,便是大将军与火头兵的差距。水手们费力的绞动着绞盘和滑轮组,将巨大的渔从水中拖起,而后再吊起来,在刚刚用水泥铺成的码头上,很牛气的蹲放在地上。
一怕不是有上万斤鱼?!看着在中挣扎蹦跳的大大小小的鱼儿,在场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一万二千零三十七斤!”鱼行的人大声的爆出了惊人的数字。
乖乖!
这要顶上几条船一天的收成啊?!
纵帆拖渔船上的水手们得意洋洋的收好渔,转头将船只驶出码头,继续去捕捞下一。
胡礼成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条在海上行驶的如同一匹烈马的纵帆船,这样的速度,怕是一天最少可以在海上捕捞两次,如果每一次都有这样的收获,那么,一天差不多便有上百两银子的收入。这哪里是在捕鱼?分明是在海里捞钱啊!
胡礼成不知道的是,在纵帆拖渔船上,还有另外一个捞钱的耙子。
白龙尾岛附近海面上。
渔船和护渔的玄武营发现自己今天运气着实不错。
“发现鲸鱼群!”
从玄武营的船上发来信号。
“捕鲸炮准备好了!”水手们检查着炮位后面的绳,绳会负责拦截炮车,防止炮车那巨大的后坐力撞击到船板或者自己,方便水手们将炮车复位。一个水手将发射药包填进炮膛,然后在药包前面塞上一块圆木板,以防止燃气泄露。接着放进形状如同平头铲子的捕鲸叉,很小心的将牛皮、丝和麻混合编织而成的长绳整理好。
“开火!”
随着一声巨响,海面上翻腾起一阵阵巨浪,鱼叉已经没入了它的体内,贯穿了数的大血管以及内脏,伴随着鲸鱼痛苦的悲鸣之声,鲜血如决堤的黄河一般涌出将海水染红。它不知道,从此以后,它不再是海洋上最大的物体,也不再是最有杀伤力的物体。它体内的那支捕鲸叉的发射者们,才是真正的海上王者!
水手看着鲸鱼不在挣扎,就放下舢板,划桨过去,然后用粗粗的绳索,套个活套,套在鲸鱼的尾巴上。
船上的人们费力的转动着绞盘和滑轮组,将这条硕大的鲸鱼从船尾的活门上拖进船舱之中,“这条鲸鱼,怕不是有几万斤?!”
水手们兴奋地议论着,别的不说,单单在海上捕到鲸鱼这份经历,就足可以在酒酣耳热之余成为自己吹牛的谈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