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掉落在薛老夫人的另一侧,且几乎是在她身体像那侧倾倒时掉落,如此,于外人看来这东西更像是从其身上掉落下来。
这么契合让薛云欣心中暗笑不已,老天都在帮她。
薛老夫人稳住身子后,回首瞪了眼薛云欣,冷哼道:“知荣,瞧你教的好女儿。”
薛知荣蹙起眉头,他自是瞥见她的小动作,并非真是因为蓉倩,而是她自己故意撞上老夫人:“云欣,还不跟祖母道歉。母亲,你的东西掉了。”
薛老夫人垂首看了眼地上那一包东西,眸间掠过诧异。
“祖母。这什么东西,这么小。”薛蓉倩弯腰将其拾起,递到薛老夫人的手中,可在这刹那,一粒珠子从里头漏了出来,陡然间她的神色变得甚是复杂,难以置信地望着在地上溜走了一小段距离的珠子,这摆明就是她那颗遗失的珠子。
“祖母,蓉倩的珠子为何会在你身上?”
“什么意思?这又不是我的东西。”薛老夫人当即辩解,“蓉倩,祖母怎得会去拿你的东西。”
薛蓉倩捡起地上的珠子,将其摆放在石桌上,那晶莹剔透的模样别提是有多诱人:“祖母,蓉倩自是知晓你不会拿孙女的东西,可是这东西……保不准是哪个丫头捡着了送你。”
闻声,薛云欣心下窃笑不已,这薛蓉倩真是帮了她的大忙,竟然一口咬定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人。
“蓉倩,你是在怀疑祖母院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吗?”薛老夫人黑着脸回道,语气甚是冷然。
想想也是,今儿个竟是让两个晚辈给冲撞了,还那么不知礼,怎可能好心情呢。
“母亲,蓉倩并非是这意思,这珠子的确是蓉倩所有,只不过昨儿个弄丢了,现在出现在母亲院子里,她那直性子也就说得这番话出来。只是,会来这院子里的人并不只有丫头们。”
二夫人不愧是二夫人,这一下子就将矛头对向了她。薛云欣在心中暗暗赞道,可是她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二夫人这么认为。
“母亲,还是瞧瞧这小布里边还包裹着什么。”
薛老夫人让殊鸾将布条打开,一枚细长的银针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当下所有的人怔住。
薛知荣上前取过那银针,细细看了几眼,扫视了眼亭子里的人:“这东西怕是与离欢的死有关。”
这……
薛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黑沉的仿佛浑身聚满了煞气:“知荣,这都不是娘的东西。”
“爹爹,蓉倩也不知道。”薛蓉倩也急着撇清,毕竟刚才她也碰了这东西,“蓉倩以为是祖母的东西,方才主动捡起来。”
薛云欣微垂着脑袋,透过遮盖眼帘的发丝暗暗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亭子里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唯有二夫人眼底的神色颇为复杂。看来离欢的死十有八九是与二夫人有关的。
那么为何要弄死离欢,是警告,还是提醒?
她瞥了眼同样垂着脑袋的彩月,心中有了一番猜测。
“这事我自会处理,蓉倩,将你的珠子交于我先。”
薛知荣用那布条裹上珠子和银针,拿着它们准备离开,瞥见一旁静伫着的薛云欣,眸色闪烁了下,淡淡道:“云欣,跟我来。”
薛云欣乖巧地点点头,领着棉兰和彩月跟着薛知荣而走,身后传来薛蓉倩的嘀咕声:“真是怪了,怎么就跑这儿来?”
到了书香斋,彩月和棉兰为薛云欣打发了回去,她则跟着薛知荣进了屋里,她找了条凳子,爬上去坐着,静等着他的问话,她知晓他定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叫她来。
“与你有关,是不是?”薛知荣举着手中的东西,平静似水地询问道。
薛云欣不置可否,晃动着双腿,面无表情地看着薛知荣,那乌溜溜的双眸闪动着让人猜不透的光芒。
“那丫头的死和你有关?”薛知荣再度询问道。
薛云欣摇摇头,又点点头,离欢若不是在她的院子里,一定不会这么被害死,但来到她院子里,被害死那定然是和她有关。
“是你发现了这银针,为何不交给秦捕头?”
薛云欣眨了眨眼睛:“我要打草惊蛇,天渐渐热了,蛇要出洞了,把它们打出来,我会知晓怎么去避开。”
薛知荣愣了下,甚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爹爹,蛇就在身边,摸准了七寸打下去,就好。我现在一边惊蛇,一边摸七寸。”她继续笑着说道,“虽然可能还会被咬,但咬几口好好处理死不了。”
“爹爹,你是不是也知道呢?”
讳莫如深的眸子闪烁了下,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薛知荣淡然地出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