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伴立刻扶住她体贴道:“芬,你怎么了。”
“我们走吧。”徐贞芬轻声。
男伴善解人意地陪她离开,徐贞芬走了几步停下,转过来对贝耳朵冷声:“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存有怨恨,觉得我不配做你母亲。好,我承认我的确没做好,把你教育成今这样。既然你已经对我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也不想再勉强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过问你的事情,你过得如何和我没关系,反正你早成年了,我该尽的责任也尽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安排。”
等徐贞芬和男伴消失在门外,贝耳朵的耳朵嗡嗡直响。
照例说,她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十五岁,更不是五岁,被母亲当众放话抛弃,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实,何况她们的关系一直称不上亲密。
可为什么,心里如无人的旷野一样荒凉。
下一秒,肩膀上多了一股沉沉的暖力。
叶抒微弯下腰来,连同最温暖的呼吸。
直到和她的眼睛平视,他看清楚了里面的情绪,问道:“你想哭?”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的眼睛秒速湿了,抬手去擦,声音沙哑:“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拿下来:“想哭没必要忍着,我有个地方可以让你哭个畅快。”
五分钟后,叶抒微带贝耳朵来到拐角处的一棵大树下,止步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贝耳朵哽咽,她已经准备好大哭一场解压,本以为他会带她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让她好好宣泄郁结的情绪,却没想到是路口,随时可以看见来来往往的车。
“不,我指的是这里。”他把她推进自己宽敞的胸膛。
贝耳朵:“……”
“你可以开始了。”见她没有动静,他伸手一揉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
贝耳朵吸了吸鼻子:“你不嫌我的鼻涕会弄脏你的衣服?”
“你随意。”他淡定。
“那……我开始了。”贝耳朵酝酿了一下,却突然感觉情绪被卡主了,有点哭不出来,于是抬起脑袋,微红的眼睛认真地看他,“我的泪点突然被拉高了,你能不能说一句话让我马上泪奔的?”
他闻言伸出两指捏了捏她的脸:“看着不胖,没想到可以捏出这么多。”
“……”
结果是,贝耳朵在某人宽敞,温暖,安全感十足的胸膛上哭了整整半小时。
她哭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只是哭,等哭到尽头,才抱怨了一句自己从小在母亲眼里就是个负担,一直被她嫌弃,然后隐约听到叶抒微低声说了句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贝耳朵含糊道。
“没什么。”他拿出纸巾给她擤鼻涕。
她虽然狐疑,但因为正陷入伤感没有去追究,忽略了他那句内心话。
他说的是,她嫌你是个负担把你丢了也好,也便于我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