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东玲耐心解释道。
她的话让小熊兰听了羡慕不已。
“哇,表嫂命真好,可以去当工人了。我就没这么好命啰,我哥在家待业,天天指望老爸退休,他才好去顶替当工人。”
可是熊仁贵却有更深层次的担扰。
“你去当工人,那静金表侄怎么办?”
老婆吃商品粮,老公还在吃农业户口,不般配呀。
老婆每个月都有工资拿,老公在家种田,连抽烟钱都找不到。
时间久了,不会遭老婆嫌弃。
“静金在家也有事做,我弟承包了一间碾米厂,他负责碾米厂的工作,赚的钱比当工人强。”
“有工作干就好,碾米厂也是很赚钱的。你弟这么厉害,碾米厂都敢承包?”
“是呀。我弟……”
班车摇晃得更厉害了。
潘大章终于忍不住,把窗户推开,朝外面吐了一地。
车上有几名妇女也吐了。
潘东玲轻拍着他的背,从裤兜找到一盒清凉油。
“涂一点到额头上、手碗上、肚脐上,靠在这个座椅上,睡一觉就到铁珊笼镇了。”
她帮他涂抹清凉油。
确实舒服了许多。
他头靠在座椅背上,闭上眼睛。
即使班车在另外一个镇上停车上客,他也没精神去注意上来的人。
直到前面座位重重地坐下一个胖子,他才睁开了眼。
这个年代胖子是稀罕物,饭都吃不饱,竟然还能够吃成胖子,这是一个吃了几个人的口粮。
象甫钱镇的钟裁缝,还有后来跟他一起参加工作的吕全东。
圆滚滚的后脑勺,两只肥大的耳朵。
不是他,又会是谁?
不过现在他们还不是熟人,唐突地跟他打招呼,人家不把你看成怪物才怪。
跟吕全东坐在一起的是他的老爸吕二发。
前世跟他关系玩得比较好,几个工友经常去他家。
合丰镇离铁珊笼镇也就十几公里的路程。
吕全东最爱干的事情就是邀五六个好友,到家里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