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翻翻嘴皮笑着说,"黎总早说你想知道。"
"我就耐着性子给你解释。"
"这笔交易返了多少点,我就不提了。"
"单说装备存在的问题。"
"冒牌奔驰的车载底盘有严重的缺陷,修保厂搞了十六台车的整合保养。"
"全部备注上报。"
"传动轴异响一直存在,并无法解决,是谁在视而不见。"
"明知动平衡不合规的情况下,是谁在要求必须出差?"
“又是谁地装聋作哑?”
"我制定的就近施工措施,为的就是避免远距离驾驶出现事故。"
"这又是谁推翻的呢?"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
"也许不能撼动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但是弄一个人出来背锅还是挺容易。"
"级别低了不行,正处级,我看就刚刚好。"
"要不,赌一把?”王宇大咧咧地看着黎元秋,“赌我的枪里没子弹?"
这就是王宇刚才为什么要讲那些往事的原因。
黎元秋可以选一个剧本,剧本里写着他的死法。
横竖都是个死。
黎元秋的下巴开始抖动。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又紧张。
空气是凝固的。
所有人好像都在等待一个结果,但是又不知道等的是什么结果。
黎元秋已经超过一分钟没有说话了。
他在权衡。
王宇笑着说,"早上温度那么低,我就在门口等着黎总。"
"黎总说年轻人的步子大。"
"我是觉得你的步子大,跨栏跨过了三司,去了修保厂。"
"最后的结果是,工人的奖金、风险抵压金、过年钱,都没有了。"
"拎一两个责任人出来,不管是唐正云也好,王培也好,他们的脖子不够硬,扛不住这口黑锅的。"
"到最后,反倒成了黎总的责任。"
黎元秋的眉眼在不住地颤抖,王宇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不单单证明了他办事的魄力。
同时也证明了它恐怖的关系网。
还有一定的财力。
所以他根本就不怕将这个单位搅得一团乱麻。
而这个一团乱麻的后果,必将让他黎元秋吞下苦果。
如果王宇当真豁得出去,黎元秋付出的代价恐怕比他预料的还要恐怖得多。
将这些所有的信息综合一下,黎元秋的腮帮子抖得像筛子。
黎元秋突然看着王宇,眼神里自然是有些不甘的,也带着一些愤怒,最后只得无力的妥协,突然问,"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王宇笑了,朝赵文博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