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曦瞅着他身体没有异常,气色也还不错,稍稍放心下来。看来白皇后性子谨慎,暂时没有打算动江陵王,只是不知道她能忍多久,随时都有可能再下手啊。
江陵王郁闷道:“你到底怎么了?呆在东宫就不想回来了?”虽然楚王已经死了,可是太子也是男人啊。让她留在东宫,总是觉得不放心,“现在宫里风平浪静的,你还回御书房呆着吧,我也好去看你。”
长孙曦笑道:“皇上没有让我回御书房,我怎么能回去?”
“那你去求父皇。”
“胡说,那有做奴才的,强逼着皇上下旨意的。”
“那……”江陵王想了想,“我去求父皇,让他还让你在御书房里呆着,怎么样?”越想越是兴奋,“到时候都由我来说,我撒个娇,父皇多半会同意的。”
长孙曦故意皱眉,“只怕不行。”
“怎么不行?!”江陵王急了,“你不是试试就知道不行吗?我看,你就是想一辈子赖在东宫,一辈子躲着我,所以才不想回去的。”
“你不知道。”长孙曦故意忧心忡忡的,叹气道:“上次我回宫的时候,皇上大概是因为越王、楚王和无忧公主都死了,心里难过,还训斥了我一顿。”
“啊?”江陵王吃惊道:“这怎么能怪你呢?”
长孙曦一脸黯然之色,“皇上说我品行不端,素来和皇子们纠缠不休,问我,是不是我找你要过定情信物?所以你才信了无忧公主的话,让人偷了那对小银球。”
“不,这与你无关。”
“可是皇上觉得有关。”长孙曦道:“皇上觉得都是因为我举止轻浮,让你误会,所以才有了小银球的事。若不然,他也不会生气把无忧公主嫁去回鹘,那她就不会死了。”
“父皇怎么能都怪你?!”江陵王恼火的站了起来,“走,我们去找父皇解释。”
长孙曦摇摇头,“你越是这么解释,皇上越是生气。毕竟在他看来,都是因为我素日和你太亲密,所以才……,引诱了你。”
“不,不是那样的!”江陵王气急,就把真话说出了口,“那对小银球,其实是母妃给我的!不是无忧,更不是你害了无忧,你没有错的!”
长孙曦的心往下坠。
皇贵妃果然不是许氏,因为真正的许氏,至多疏远一双尴尬的儿女,而不会恶毒到去谋害亲生骨肉!白皇后,她……,不仅想要害死江陵王,还想害死自己,到时候她的手却是干干净净的。
江陵王去拉她,“走啊,我们去找父皇解释。”
长孙曦点点头,“嗯,走罢。”
两人很快进了宫,江陵王快语连珠急急道:“父皇!你误会长孙司籍了。”
皇帝愕然,“什么误会?”
“那对小银球……”江陵王正想解释,忽地发觉自己犯了欺君大罪,不由跪下,“请父皇饶恕儿臣一时糊涂,撒了谎。”
皇帝一听小银球就心惊肉跳,再听他撒了谎,更是不安。
因而目光闪烁不定,“到底怎么了?”
“皇上!”长孙曦抢先道:“请皇上先稳住心绪,断不可因此大喜大怒。”然后看向周进德,“烦请公公,先把太医传过来。”免得皇帝等下急怒攻心,出了事。
皇帝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朕?!”
长孙曦坚持道:“等请了太医再说。”
周进德瞅着情形不对,悄悄退出,吩咐去传太医给皇帝请平安脉。
等太医来了,留在外殿,长孙曦才道:“殿下,你说罢。”
江陵王还半蒙在鼓里,只当她担心自己撒谎气坏了皇帝,因而愧疚道:“父皇,那对小银球不是无忧的,而是……,母妃的。”
皇帝先是一怔,继而雷霆大怒,“你放肆!胡说八道些什么?!”又看向长孙曦,“你挑唆晗儿了什么?让他如此发疯。”竟然说自己母亲要害自己!
江陵王并不知道小银球里面有毒,只是羞愧无比。
他低头道:“当时儿臣也不知道父皇会那么震怒,把无忧赐婚到回鹘。只是想着无忧一向脾气很坏,让她惹父皇生气一回,往后被父皇疏远,她就不会再那么张狂了。所以,当时儿臣就撒了谎,说小银球是无忧给的。其实不是,那对小银球是母妃给我的。”
皇帝强忍怒气,咬牙道:“你倒是给朕编一个理由!”
“儿臣没有编。”江陵王摇摇头,把皇贵妃当日所言全部说了。
长孙曦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