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回答刘表的疑问。
明明苏哲已经接收了休战提议,兵马都已经撤出了樊城。
明明刘琦的计策天衣无缝,哪怕是在出发之前都没有人知道真实的意图。
却为何,苏哲竟似提前就已知晓,预先设下埋伏,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刘表沙哑的质问声,回荡在岸边。
蒯良从震惊清醒过来,叹道:“主公难道还没看出来么,这是苏贼识破了我们的计谋啊?”
“不可能!”蒯良却断然否定,“就算苏贼猜到我们可能是假意休战,可他又怎么能准确的推测出我们登陆的地点,准确的设下埋伏?”
蒯良无言以对。
此时的刘表却反应过来,忙喝问道:“琦儿呢,琦儿人在何处?”
文聘苦着脸道:“末将为保大公子撤退,分兵阻挡敌军,最后跟大公子走散,末将现在也不知道大公子在哪里?”
刘表心头咯噔一下,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又一队人马赶回了大营,回来的是刘琦的几名亲兵,他们还抬着一副担架,上面平躺了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几名亲兵一见刘表,便跪伏于前,哭哭啼啼起来。
刘表看着那白布所覆的尸体,身形蓦然一震,心头就像被扎了一下,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呼呼也急速加快。
心头,那不祥的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
他缓缓上前,俯下身来,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捻住了白布一角,却迟迟不敢掀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默默的看着他,无不摇头叹息,似乎已猜到了什么。
犹豫了许久,刘表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将那白布掀了开来。
一具血肉模糊,无头的尸体,映入眼帘。
虽然没有首级,但那身形,那衣甲模样,刘表都再熟悉不过。
眼前这尸体,正是他的儿子刘琦。
“琦儿!琦儿啊~~”刘表一声痛苦的大叫,伏倒在了尸体旁,转眼便老泪纵横。
左右众人看着刘琦那惨状,无不是毛骨悚然,心下暗自慨叹。
蒯良和蒯越两兄弟,彼此对视一眼,眉宇间不禁也涌起了深深的震惊,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堂堂荆州牧的大公子,竟然战死沙场,放眼天下诸侯群雄,这只怕还是头一遭吧。
“大公子是怎么……怎么死的?”蒯良向着那些亲兵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