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回去找师父,或许能拿到解药。但是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当着我的面活生生把自己眼睛抠出来么?
我咬了咬牙,从腰里抽出师父给我的那把苗刀,对准自己的右臂高高举了起来。
我恨,师父早说过,术士的世界步步杀机,我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儿,就这么砍掉一只手,我不甘心!
我扬起来刀锋马上要劈落的瞬间,丹田里的黄泉凶气却像是潮水一样涌向了右手,我只觉得手指上一凉,一股淡绿色血箭,从我手指上喷射而出,血迹落地顿时溅起了层层青烟。周围三尺之内的草木像是被火燎过一样,从根开始变得一片枯黄。
我举着刀站在好半天,才觉得一后背上冒出来一股凉气,被冷汗打透了衣服已经贴在了身上,难道我会觉得冷意刺骨。
“这毒药不是叫七日削骨么?七天之内我一定会去找那小叫花子。不拆了他的骨头,我就不叫王魂。”
我本来还想要稳扎稳打,有了小叫花子闹出的一出事,我立刻改变了主意,下山之后立刻往蛇盘岭客运站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刚走到包车的地方,就听见一群打扑克的司机低声说道:“你听说没?前天晚上铜脸儿又出来了!”
“要是没听说,我能闲着跟你磨手指头?被铜脸儿这么一闹腾谁还敢跑车,等他拉够了人再走吧!”
“那得几天?”
“谁知道!怎么着也得五六天吧!你没看长客都停了么?说检修,他们检修个屁?还不是怕遇上铜脸儿?”
我正打算听听他们再说什么?有人已经看见我了:“那个兄弟,坐车啊?”
“嗯!我今晚11点要包车过蛇盘岭。有人走没?”
几个打扑克的司机一齐向我看了过来,这时候我正站在路灯底下,七点多钟天不算黑,但是我穿着一身黑衣服,站在路灯下面却像是立着一个人影。
我看见有人在往我脚底下乱瞄,看样子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影子。我顿时来了火气:“没听见我说话么?谁走蛇盘岭?我加钱。”
“大晚上走蛇盘岭?你是不是疯了!不知道……”有人刚把话收了一半,就让旁边一个老司机给拦了下来。
那个老司机指了指身后的小饭店:“你晚上要走蛇盘岭,就去找草上飞,他胆大,手艺好。只要给够钱,阎王殿他都敢走。我们这些人晚上不敢往那去。”
我刚推开饭店门就听见,身后有人说道:“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少说两句。”说话的还是那个老司机:“你没看他手指头上还淌着血么?说多了,没好处!”
我回头看时,那些司机不约而同的转了过去,看上去是在看牌,其实有人手里的扑克早就掉得一张不剩了。
推门进去之后,饭店里除了服务员就只有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汉子:“你是草上飞?”
那汉子抬头看了看我:“我就是,你要用车?”
我点头道:“晚上11点,过蛇盘岭。开价吧!”
草上飞想了想:“这时候走,怎么不得给个千八的?”
“给你一千,走不走?”
“走!”草上飞看了看表:“我先找地方眯一觉。晚上10点来这儿找我就行。”
“那正好,我也想睡一觉。一起吧!房钱我付!”
这家饭店后面就是小旅馆,我直接开了一个双人房间,进屋之后倒头就睡。快到十点时候,我忽然听见临床的草上飞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走到我床边上,伸手在我手上抹了一下。
我虽然没睁眼睛却听见他连着往后退了两步,这货肯定是被手上的温度给吓着了。
草上飞站在两张床中间,连着喘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拿手往我脸上按了按。确定我皮肤还有弹性,才长长吁了口气,小声嘟囔道:“哎妈呀!不是死人,吓死我了。”
那货,坐回床上点了根烟,使劲儿抽了几口,才开口道:“兄弟,时间差不多了,起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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