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至哲蹲在他身边,常跃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
“行了行了,这都什么毛病。”他有些无奈地说。
也许是情绪得到了释放,叶至哲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说话也说不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常跃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慰他,武道则是站在一旁,面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沉。
有人从外面进来,脚步声挺重:“我刚才给公安局打了电话了,马上就来人。常跃有没有……”
康鹏身上的血迹没有武道的多,一路虎虎生风,进门看见房间里的场面,脚步却生生地一顿,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语气立马降了八个调。
“……受伤?”他干巴巴地把话说完。
没有人回答他。
房间里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夜晚,压抑,还是压抑,好像随时都要翻天覆地。
除了叶至哲一直在哭,所有人的情绪都看上去不太对劲。尤其那大夫是个人精,只是埋头做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余光都不敢乱瞟。
康鹏是结了婚的男人,和老婆接触多了,比单身的时候要敏感得多。他甚至没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就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他之前就觉得常跃不是个安分的人,心里担心武道和他的未来,但是武道是自己过命的兄弟,常跃又帮过自己的妻女,自己做人再不地道,也不能净想着两人不好,于是这个念头就被他竭力压下去了。
只可惜念头再怎么往下压,终究无法改变现实——
常跃当时能不管不顾地去益明找人,现在自然也能毫无顾忌地一脚把人踹开。
康鹏怒极简直想笑,半响没出声,最后脸上是个极其诡异的表情,砰得摔门离去。
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儿,这声倒没什么要紧,倒是叶至哲听见声音,就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紧张地跳起来,一不留神压到了常跃的手腕。
常跃突然皱眉,喉咙里闷哼了一声。
“对不起我……”叶至哲焦急地说。
武道却直接上前一步,拎起他的衣服,直接扔到一边,急声问:“怎么了?碰哪儿了?”
“你这是干什么?”常跃不耐烦地说。
房间内的空气,一下子冰冻到了极点。
武道缓缓地站直了身体,脸色沉下来,一时没有人再说话。
而这个时候叶至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情景似乎不大对头。这两个人……不是在谈恋爱吗?
这是什么情况?
正当他还迷惑不解的时候,门外有人报告说救护车终于开到了门口,常跃叫叶至哲和大夫先出去。可惜的是,到一脚迈出门的时候,叶至哲整个人还是傻不拉几的,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常跃出神入化的就地取材能力,给顺手当给使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门轻轻地被关上,武道抱臂站在沙发前,语气冷得像冰一样。
常跃毫无顾忌地看向他,有点尖刻地说:“我是什么意思,不是早就说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