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极其暧昧的话语就像是一根巨型搅拌棒,把她平静的心搅动的慌乱不已,顾潇然的小脸儿微微泛红,她抿抿唇,遂即转开话题说:“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说着就要起身,可帝辛却突然握住她的手,她不得不重新坐回到床榻。
“我的口中为何会这样甜?”他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声音轻柔无比,仿佛会融化世间的一切。
可这样的问题无疑又一次戳中了顾潇然的羞涩点,她方才微微泛红的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她状似不知地说:“怎么会是甜的呢?你昨晚可是吃了很苦的药。”
“真是甜的。”帝辛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碰到问题极其茫然的孩子,发挥自己的求知欲,势必要得到解释一般。
“哦……”
“你来尝尝。”帝辛话音落,却一下子勾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几乎在顾潇然还没有来得及反映的瞬间,顷刻封住了她的唇。
长舌顺着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小口滑入其中,在她口中不停辗转,很快,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顾潇然却丝毫不敢挣扎,生怕伤了他胸口的伤。
他的吻技很好,只是一个吻便已令她心潮澎湃,随之渐渐被他带动,从一开始的木讷到渐渐允许他更深层次的探索,再到她主动回吻,这样既缠绵又夹杂着太多复杂情绪的吻几乎将他们两个融化。
渐渐的,他们忘记了彼此的身份,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没有那些凡尘俗世,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争权夺利。
不知这样缠绵的吻持续了多久,长舌缓缓从她檀口中抽离,并将黏在她唇上的津液一并舔干,尔后他看着她略微红肿的嘴唇,笑着说道:“还是你更加香甜些。”
“看来身体是好些了,居然这样耍贫嘴,是不是从现在起都不需要人服侍了?”顾潇然一向嘴巴不饶人,虽羞涩却也不甘示弱,说完这话,不等他回答便转身欲走。
“你就打算这样出门?”帝辛笑道。
被帝辛一说,顾潇然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是披头散发的模样,就这样出去只怕把其他人给吓到了。
回眸去找发簪,才发现已被帝辛握在手中仔细端详,他看着发簪,虽说这支簪也是白玉制成的,可做工实在粗糙,根本不是顾潇然之前戴过的那支,他遂即问道:“这支簪好面生。”
顾潇然吁了口气,那日在梅府她主动拔簪要挟梅扈,直到被关入冰室中,她的发簪依旧在手中攥着的,可后来当她醒来时发现已经被姬发救走,至于那支簪……只怕还在梅扈的冰室中吧。
虽有不舍,却知道梅府不是她能再次踏入的,那毕竟是个危险的地方。
“那支簪丢了,所以换了新的。”她淡淡地说了句,关于被囚冰室的事情,既然帝辛不知道那就不要说得好,毕竟关于她在那里如何脱险的事情根本无法向他解释。
帝辛将发簪递给顾潇然,她接过发簪,在头顶简单盘了个发髻:“我去给你准备早餐,保证是你没吃过的。”
“嗯,若是见到飞廉,让他到我房间一趟。”
“知道了,身体都这样了居然还有那么多事要忙,看来坐在你这个位置也不一定是件幸福的事。”顾潇然调皮地津津鼻子,尔后出了房间。
待她走后,帝辛却因为她这句话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她说的确实在理,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人的地位越高就要面对更多、也更艰险的挑战。
他并不幸福,甚至是感到疲惫,可他是帝乙的儿子,殷商的王。他有他的使命,哪怕这些是他本就不屑一顾的东西,他也不能辜负了帝乙对他的期望,不能让殷商毁在他的手上,因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抱住这成汤天下。
“主上,您的伤势如何?”
飞廉走进屋便询问帝辛的伤势,昨晚他也见到了他的伤口,更也了解将一个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无碍,待会儿派人以梅扈的名义通知阿然,一月内搬离陶然居。”
飞廉默默点头,其实帝辛完全无需如此自残,或许他也是在以此表达他对苏妲己不能言明的愧疚吧。
正因如此,飞廉越发害怕顾潇然留在帝辛的身边,因为除去她,从没有哪个女子能左右得了帝辛的思维,他对任何人都持有冷漠的态度,唯独对苏妲己如此温柔,如此害怕失去。
而他这个旁观者完全可以认定,这样的表现不完全是出于龙脉的关系。
“梅扈即日押送朝歌,关入地牢,由箕子丞相亲自审讯,切记,罪刑中莫要提及与东鲁通讯一事。”帝辛下达着最终指令。
飞廉会意,他们都知道通讯地点设在东鲁或许仅仅是因为方便主谋金蝉脱壳,若有闪失便能随时拉上一个替罪羊,只是姬发没有想到,梅扈贪生怕死,已经交代了事实经过。
可单单是一个梅扈的供词不能作为帝辛讨伐西岐的借口,因此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况且,单单一条依仗朝中有至亲而利用便利剥削百姓良田、钱财一罪便可惩治了他!
陶然居后面的别院十分幽静,原本顾潇然将这里设为自己的起居之处,可自打开办陶然居以来顾客络绎不绝,好多新鲜菜式都要她亲力亲为、瞻前顾后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