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穆:“那你知道那东西被商辞昼放在哪里了吗?”
李隋川身后几个大臣听见他如此直呼天子名讳,都是一副面色抽搐的模样,但这人现在可不是无权无势的小宠,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王族,南代王为了这个弟弟,甚至将神射营都拨了出来!
神射营众人目光如箭,李隋川顶着莫大的压力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恐怕这东西在哪,只有陛下最为清楚。”
容穆闭了闭眼睛,有种千里打狼狗的冲动。
王兄这一点上果然猜的没错,商辞昼早就开始怀疑他和王莲的关系,只是他从没有在商辞昼面前突然消失过,一直装的很像一个人,这才叫他没有完全联想到。
……不过这还不是目前应该担心的事,既然拿不到早前的那片王莲花瓣,那就只有从碧绛雪身上薅新鲜的救急。
只是王莲碧绛雪要镇压南代的呕血症,此行他便没有带着它,反正靠近商辞昼,他也一样能稳固身形……就是到时候只怕要割发为引,幻化花瓣了。
容穆觉的得亏商辞昼对他很清纯,但凡他将自己的恋爱脑换成权谋脑,自己这岌岌可危的马甲披不披的住都难说。
在京都卫没有拿到莲花瓣,容穆只能连夜启程,走的时候因为生着小气,还给他的神射营将士薅了许多京都的存粮补充粮袋子。
带着他国的兵马路经大商已经很神奇了,还要在大商用大商的粮食养兵,商辞昼手底下的官是敢怒不敢言,明眼的甚至还会主动开仓放粮以求示好。
容穆也没那么苛刻,吓唬了他们几下便绕开京都卫走了。
李隋川骑着马随护了一段路,隔着华贵的车驾珠帘道:“殿下,陛下见了您,不知道该有多惊喜呢!”
容穆支着额头懒洋洋道:“希望他还记得自己是一个人,我可是听说了,商辞昼在西越版图杀疯了。”
李隋川梗了梗,继续道:“郎公公听闻是您路过却不进来,哭的那叫一个凄惨,直言没了您与陛下的皇宫,冷的跟个冰窖似的。”
容穆:“年龄大闲的,叫郎喜没事多带几个徒弟。”
李隋川又闷声道:“……陛下向来孤身一人,此行有南代利箭为助,想来定会如虎添翼。”
容穆给乐笑了:“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回去吧,京都卫没有守城将领可不行,别把活儿都丢给夏侯燕干,免得他再找我挑拨关系。”
李隋川这才朗然一笑:“只是有些不太放心,纵使这么多人都跟着殿下,还是觉得得相送一截。”
容穆掀开帘子,朝他抬眸一笑:“好了赢之,回去吧,等我和商辞昼回来,再找你一起踢蹴鞠。”
李隋川楞在原地,然后看着容穆对他摆了摆手,在神射营的簇拥下渐行渐远。
……他全都想起来了吗?
当年东宫之时,陛下对他护的极为厉害,就连踢蹴鞠这等小事,都要提前找他通气,要容穆做最后的大赢家博他一笑,那个时候的日子真是飞快啊……眨眼之间,被护在身后的人已经长大,不仅成了南代的王子,还能指挥的动这么多只听南代王命令的神射手。
但李隋川一点都不奇怪。
容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走到哪儿都被人喜欢,最初是喜欢他的外表,后来便喜欢他有趣的灵魂,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人格魅力……与陛下天生帝星的血腥威慑不同,这位殿下身上,是一种与世长安的极致良善。
好像与他靠近,谁都会被放进那双漂亮的眼睛真诚相待一样。
李隋川踩了踩马镫,拱手高声道:“臣李隋川,恭送穆王殿下!”
王驾环佩叮当却丝毫不影响速度,汗血宝马为首拉动着尊贵的主人前行,秋日干叶微卷,李隋川停在原地,低声喃喃重复道:“臣李隋川,恭送穆王殿下过皇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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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越第七城,怜玉可怜巴巴的咬着一块没有染病的羊腿,羊肉味道重,他一口下去差点直接吐出来,但这已经是难得的熟食。
那批刚刚进城的大商将士,饿极了都是直接茹毛饮血的,厄尔驽这个王八蛋,怜玉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直接死在哪个角落了,硬生生将一场快仗拖磨到了秋日。
运粮官这几日都是避着商辞昼走的,要不是商辞昼这个打到哪宰到哪的法子,大商军队还能不能坚持到第七城都难说。
“听说军粮已经在路上了……”
“是这样,直接从边境城池运过来的……对了,行医官说那个病到底能不能根治?我都快愁死了,兄弟现在还躺在毡子上上吐下泻呢!”
“好像陛下已经在拷问抓到的西越兵了……只是根治难啊,西越要是能根治这个疫病,何至于几百年了还在这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