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素雅的菜馆坐落于海市市中心,门外有专门的人拍着手磬,缓缓地声音让焦躁的心沉静下来。
檀木桌上刻着复杂的花纹,青花瓷盘摆成了四四方方的田字。
沈则脱下了西装外套,白衬衫外套着与西装同色系的灰色马甲,头发全梳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
沈则四十岁,脸上却没有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剑眉星目,嘴角噙着笑,用公筷夹了块菜里的酥肉,“来尝尝,顺便给我点建议。”
时蕴稍有些惊讶,“这是你开的?”
“是啊,上次让你过来说这里没什么好吃的,我可是特意高薪雇了好几个地方的师傅,你看看哪个合你的口味。”
沈则眉眼含笑得一直看她,在得到时蕴的肯定后拍了拍她的脑袋,“那就多吃点。”
随后看向周以绥,手肘放在桌子上,两手交缠在一起放到下巴前,“小绥现在是和蕴蕴在一起上学?”
“恩。”周以绥放下筷子,坐的笔直,沈则笑了笑,“放松就好,你陪着蕴蕴吃。”
周以绥这才重新将筷子拿了起来,吃饭的速度变慢,却提前结束了。
“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沈则摸摸时蕴的脑袋,“我叫沈则,有一家影视公司,我看你长的不错,要不要考虑来我家当个艺人?”
“咳咳。”时蕴连忙叫停,“沈叔叔,你可别摧残祖国的人才啊。”
沈则装作不乐意的模样,“来我家就是摧残人才了?”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觉得他应该靠着自己的能力闪闪发光的。”
“瞧你这话说的,当个明星不是更发光?”沈则眼神移到周以绥身上,“要不要考虑下?”
周以绥摇摇头,“不用了。”
沈则挑眉点了点头,稍有些遗憾地说道:“那好吧。”
到了晚上,两人住到了沈则安排好的酒店,距离比赛地点只有几分钟的距离。
周以绥把时蕴送回房间,攥着手里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有些失落。
像许也说的,他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时蕴,他没办法反驳,甚至他还用时蕴的、花时蕴的。
无论是时蕴还是许也温莹,甚至于现如今的沈则,他们都没怎么看重钱,也没有注意是谁花钱。
而不是像他一样,计较着自己花了多少,要攒多少,要还多少。
还期望用算清欠下的债就能捡起碎了一地的自尊。
手搭在门把手上,又松开,满是落寞地转身,一双高档皮鞋印入眼中。
掀起眼帘,周以绥看见了站在对面像是在等着他的沈则。
在他走过去的时候,沈则缓缓开口,“聊聊?”
酒店对面是一家小咖啡馆,沙发围着圆桌,从玻璃窗看出去,能看到灯火阑珊的街道。
沈则看了眼表,不到十二点。
他带着歉意的笑,“最近公司有些忙,只能这么晚把你带出来了。”
“有什么事您说。”周以绥垂着眼帘,说来有些好笑,来到梅市后,好像大多数人来找他谈话都是因为他们是时蕴的朋友。
而他于他们而言,像是黏上时蕴的瘟神,让他们前仆后继地赶来赶跑他。
“喝点什么?”沈则唤来服务员,抬眼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