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廷打量着她道,她这个说话不痛不痒的样子也不像是受了多年的虐待。
“我……”
“好了,我现在心情很差,如果你想胡编些笑话逗我,抱歉,我笑不出来。”
“……”
乔绵绵看着他对夏家信任不疑的样子,很想辩驳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放羊的小孩谎话说得太多,真话就没人信了。
虽然她是被逼的,可这些年下来,她的确在别人面前和夏业良表现得亲如父女。
别说欧廷,连她的妹妹乔意都一直以为夏业良是个好人,以为自己几次差点掉河死掉都只是意外。
算了,夏家已经没了,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就这样吧。
乔绵绵踩着一直的残碎往前走去,这个房子里几乎到处都有她糟糕的记忆,她被迫做各种各样的家务。
十二岁那年,她就被绑在这个柱子上打;
十五岁那年,她没做好事就被罚跪着爬楼梯,整整一晚,来回一遍又一遍;
还有那一年考上医大,她整个头被夏业良按进放满水的洗手池中,就是在那里。
夏业良恨不得把她埋到土里去,而她,就拼命地在土里生长,长出一点枝叶庇护妹妹。
“你说,清儿是不是也已经……”
欧廷消沉的声音传来。
乔绵绵从记忆中回过神,笑了笑,揶揄地看向他,“怎么,还惦记着小公主呢?”
他那位小公主可不爱他。
欧廷跨越过残骸,走进原来夏清的房间,从地上捡起一只粉宝石的耳环,目光彻底滞住。
他牢牢地将耳环握进手里,直到握痛,直到痛出鲜血。
乔绵绵看着他这个伤心的样子,心口很不舒服,像被什么刺了一记。
他就这么爱夏清么?
一知道夏清出事,就急着赶回来,把自己身体搞得这么差。
想了想,乔绵绵走近他,善良地告诉他残忍的真相,“其实夏业良资助那么多孩子一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二是为了以后这些孩子长大,有出息者能为自己所用。”
“……”
欧廷蹙眉。
“小公主对你们这群孩子好呢,是因为她享受被众星拱月,你和很多人一样不过是她的备胎罢了,所以你别这么难过。”
她不止一次看到夏家办的孤儿宴散席后,夏清在背后讲每一个孩子的坏话。
“够了!”欧廷脸色铁青地打断她的话,一双漆黑的眼中满是忿色,“乔绵绵,不过八年不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人都死了你还落井下石,你好歹受夏家恩惠多年!”
呃,生气了。
她只是想劝他别那么伤感。
“……”
乔绵绵闭上嘴。
“还有,就算Uncle夏是为名,那资助我们还是不争的事实。”欧廷道,“清儿那么好,追求者众多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一定要用这种狭隘的思想去想他们?”
哇,他的境界好高。
乔绵绵封嘴,鼓着腮帮子后退,示意自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