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这,这碗凉了。”阿勤声音颤抖,忙蹲去地上收拾,指尖碰上锋利的瓷片,瞬间划出血来。
人浑身发抖,蹲在地上继续收拾着,血滴落下,与地上狼藉混在一起。
无双从榻上起来,走过去蹲在阿勤面前:“别收了,伤到手了。”
说着,她抓起阿勤的手,不顾上面的血污,拿着帕子帮着擦拭。动作很轻,生怕将人家弄疼。
阿勤脸色苍白,两行泪不禁顺着眼角滑落,喉咙像是被什么塞住,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不让我喝芙蓉羹,他们知道了怎么办?”无双问,声音极轻。
“什么?”阿勤仿佛见到鬼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惧。
无双叹了声,松开了阿勤的手:“你也是个善良的姑娘,不忍心对我下手,是罢?”
她是知道的,盼兰白日暗中跟着阿勤,见她从别人手里接过了什么。所以,人一进来,她就已经开始了堤防。
“我不知道。”阿勤摇头,脸色越发慌张,是被人窥破的无力反驳。
可无双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把攥上她的手腕,用了力气:“你当做不知道,就觉得所有事没有发生,与你无关?小王子才五岁,王妃对你不好吗?还是你对我们有仇恨?”
“没有,没有……”阿勤崩溃的连连摇头。
两人这样对视,在无双的注视下,阿勤眼神躲避,最终败下阵来。
“起来罢,”无双站起,随后将瘫软的阿勤给扶起来,“把手洗洗,再去厨房帮我端一碗过来。”
阿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明知道……”
“所以,我才要喝下去。”无双笑了笑,随着他们的意去做。
丑时,夜深人静,驿馆的一扇侧门悄无声息打开,一个箱子被抬了出来,错开巡查的守卫,在漆黑夜色中被麻利送上一辆骡车。
宵禁,街上空无一人,偶尔响起马蹄声,那是京畿营的将士在街上巡视。
尽管如此,可还是有些小道可以避开。
萧元洲走在前面,几次回头看着盖在稻草下的箱子。他让人在箱子上留了气孔,免得憋到里面的人。
箱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知道是麻药起了作用,无双已经昏睡过去。
北城门。
龚拓站在城墙之上,暗红色官服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身旁的幡旗被夜风扯得猎猎作响。
“大人,”郁清跑上城墙,双手抱拳行礼,面色严肃,“留下的标记显示,他们走的是西城门。”
龚拓嗯了声,遂低头转了下自己的手腕:“不要惊动他们,等天一亮,就放他们出城。”
郁清领命,随后下了城墙。
“你呀,出来也不多穿些。”龚拓回身,走向城门楼,墙边站着一抹纤瘦的身影,身上披着他长长的斗篷。
他走到人跟前,伸手帮她将斗篷拢了拢。
“蓝映,她会不会有事?”无双担忧的问。
被装在箱子带走的并不是她,而是他们将计就计,让蓝映替代了她。蓝映有身手,情绪沉稳,会一路流下信号指引,最终找到那些人的藏身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