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点不太对劲。梅、兰、竹、菊中,女流之辈只有代采兰一人啊。”一刀觉得事有蹊跷。
牛章明想了一会儿解释道:“虽然两个女子一同前来一同离去,但出手与我等争斗的始终却只一人而已。”
迦少川闻言大叫接话道:“不错。伤我的也只一人,另外一个虽逞口舌之利,但并未出手。”
一刀沉思片刻又向迦少川问道:“伤你者武功较之那日被你打败的手握判官笔之人如何?”
“没有可比性,二人绝非同一级别。该女子可力战三至五支判官笔。”迦少川想都不想,斩钉截铁地答道。
一刀大惊。“噢?如此强横?岂非比吴叹梅还强?”
迦少川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此言何意。一刀进一步解释道:“你们没与四大杀手交过手,不知道他们各自战力如何。我曾与他们有过恶斗,深知其中最强非吴叹梅莫属。至于代采兰,她与何斩菊,也就是用判官笔那个,武功不相上下。”
“如此说来,系梅、兰、竹、菊请来外力对付我们?”迦少川有些疑惑。
“我觉得不可能,原因有三:一来他们善于暗杀,若真心想对付你,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出手;二来他们本是高手,相互之间配合极为默契,若几人联手出击,根本无需再请外力相助;三来他们与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不可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与我等为敌。”
“那究竟是什么人有心并有能力对付我等呢?”迦少川被说糊涂了。至于方浪云三人,由于不知前因后果,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接不上话。
“等等,还有一点很奇怪。聚友满天下向来是不允许私斗的,你们在这儿大打出手,难道破野头?童都隆没有干预么?”一刀想起自己曾签约生死械斗场的往事,不由心生疑惑。
任王成答道:“你说这儿的老板啊?他当然有来干预,而且是强势登场,萎缩退场。我们打完架,他带着一群仆从冲过来扬言要抓人,可是那个没出手的女子从腰间拿出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给他看过并低声叮嘱后,他立马毕恭毕敬不敢多言。而那个出手伤了我们的女子更是出手一个耳光将其扇飞,使之吐了满地烂牙。我记得他当时捂着脸坐在地上,满眼尽是不敢相信。”
“看来这两个女子不但武功高深莫测,而且背景极为强大。”一刀深知童都隆的势力与手段,寻常之人怎能让他低头献媚,更何况敢出手教训。至此,一刀仍想不到出手之人居然是剑渺。一来因为剑渺销声匿迹许久,谁能料到她还在洛阳。二来剑渺用的是“绝命”,上沾有百花之毒,若她出手,迦少川等人可能已经死了。一刀不知道,童都隆当时看见剑渺时充满了诧异,不明白她为何能与禁军统领梅、兰、竹、菊中的兰扯上关系。当然,若其知道剑渺如今乃大隋陈贵人,定会被活活吓死。剑渺出手教训童都隆,就是因为愤恨其逼迫神剑门与一刀生死械斗,造成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悲剧。
“不行,这件事有古怪,我得赶快告知坚流心。你们三个依旧住在这儿,切莫再与他人发生争执。少川,我先送你回杨玄纵府中。”一刀当机立断。众人见一刀神色异常凝重,也不多语,依言各行其是。
“你……行事怎可如此不分轻重?”就在一刀身处聚友满天下之际,吴叹梅已被代采兰气得快要说不出话了。
代采兰翻着白眼回应道:“做都已经做了,你现在怪我有什么用?他们伤了斩菊,难道我不该与之算账吗?再说了,此次出手的是陈贵人,有本事找她去。”四大杀手中,就数代采兰最不守规矩,也只有她敢这样做错了事还顶着吴叹梅争吵。没办法,谁叫她是女人呢?
吴叹梅瞪着大眼睛,喘着粗气,却找不到合适的台词来反驳这个即为弟妹,又为下属的女子。是啊,木已成舟,还能怎样?何斩菊是自己的兄弟,难道能这样白白受伤?陈贵人出宫且以雷霆万钧之势镇压群雄,显然是陛下授意,自己能拿她如何?
一个时辰后,杨素府中坚流心房间内。
坚流心仔细梳理着一刀的叙述,感到整件事扑朔迷离。按理说,有理由且能够精准打击迦少川的,目前只有吴叹梅等人。可是这个神秘女子又该如何解释呢?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另有三个地方也有人在密谈。一为杨素寝室中,二为宇文化及府邸大堂上,三为皇宫乾元殿内。
杨素寝室中与杨素密谈的正是其弟——右光禄大夫杨约。杨约自幼受伤成为阉人,这也使得他在自卑的同时只能终日埋头研究各种谋略,一生之中从未因儿女情长这等事而荒废半刻光阴。久而久之,其对人对事都格外冷静,甚至当年杨广能够成功篡位称帝,亦为此人之功。杨约收到杨素秘传前来相见,共商对敌之策。经过一番交流,杨约对杨素道:“杨广偷偷摸摸玩儿这些小动作,足以说明其惧怕兄长在朝的势力。当前切莫与之大动干戈,一来我们未得天下民心,反他名不正言不顺;二来他屡次试探,说明其已做准备,否则怎敢如此挑衅。当前,我们应在暗中联络其他掌管军方势力且对其不满的关陇贵族,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后一举定乾坤。”接着,二人仔细盘算了哪些势力可纳为己用。
宇文化及坐在大堂主位之上,看着来人阴阳怪气地说:“今天刮什么风,竟把封大人给吹来了?”
堂中之人并未被对方带有调侃味道的语气所激怒,而是不温不火地说道:“封德彝此番前来是要告诉右屯卫将军一个进步高升的契机。”
“噢?是什么样的契机使得封大人自己不用,反而拱手让人呢?”宇文化及仍然流露着怀疑与不屑。
封德彝依旧气定神闲,不急不躁地解释:“因为我入仕的阵营没有选对,还有就是我没有您这样显赫的身世。”
见封德彝如此坦诚,宇文化及不由地转变了态度,正色问道:“此话怎解?”
封德彝看了看周围的仆从,并未答话。宇文化及会意,举起手命周边人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