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五十岁,打扮得很光线的男的探出脑袋:“姑娘,怎么了?”
他长得很慈祥,又叫我姑娘,而不是轻浮的小妹妹,我打心眼里觉得他是个好人:“我来医院培训的,可是找不到宿舍在哪。”
他一听,微微的笑起来,像个憨厚的叔叔,指着医院后面那排低矮的房屋:“那里就是宿舍,不过你要从后门绕出去。”
他给我指路,我感激涕零,终于有个肯认真帮忙的人了。
刚才问的那些人,要么行色匆匆,不想理人,有的就是随手一指,管你转到哪里去,更有甚者还嫌我挡了他们的路,对我恶语相向。
我是真心感激他,一连给他鞠了好几个躬:“谢谢,谢谢你。”
他扬扬手,笑得大气:“不用客气,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
说完就开车走了,就跟搭理了一个陌生人,帮完也就完了,没有任何要求。
在他指点下,我很快找到了宿舍楼,宿舍是四人间,有两张二架床,一个厕所,还有热水跟空调。
这么好的环境,我没什么好挑剔的,我看同行的几个女孩子都很满意的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唯独有一个叫徐玲的,对什么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这宿舍多久没住人了,一股子霉味。”
她很夸张的用纸巾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当然,她有嫌弃的资本,她不仅家庭条件优越,长得还好看,皮肤很白,瓜子脸,曲线玲珑,腿还特长,是我们学校出名的美人,也是我们这批人里出落得最好看的。
她嫌弃了一阵,忽然指着我:“那个谁,过来帮我把床板擦干净,太多灰了。”
我有些错愕,以为是我听错了,亦或是她指错了,虽然我听说过她,可跟她并不认识。
可我没有听错,她也没有指错,她说的就是我:“愣着干什么啊,叫你呢,以前就听说你傻里吧唧的,没想到还真是。”
以前?是指在学校吗?原来他们欺负我,是因为觉得我傻里吧唧不会反抗?
我没说话,安静的走过去给她擦,我当时唯一想的是,别惹事,因为我惹不起。
倒是同行一个叫李红梅的为我打抱不平,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抹布,往徐玲的床板上一扔:“她凭什么帮你擦?”
徐玲一开始也愣了一下,等看清楚发难的是穿着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寒酸的李红梅之后,顿时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又没让你擦,你闹什么?”
她说着又看向我:“看什么,还不擦。”
我觉着大家以后都是舍友同事的,没必要闹成那样,就想动。
可李红梅不许,一把将我拽到身后挡起来:“你能欺负人,我还不能闹了?我就爱闹,你咋滴了。”
李红梅身材不算高大,可声大气粗,手臂一看就是经常干粗活重活的,气势一上来,徐玲也有些怯了,声音微微的有些底气不足:“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要过去的时候,徐玲忽然从包里拿出三百块钱,往床垫上一甩,嚣张的道:“谁帮我把床边擦干净,这三百块钱就是她的了。”
不仅我是,现场所有人都心动了,这里除了徐玲,我们三个都是穷人家出来的,三百块对我们来说,那可是一个月的生活费啊,谁能不动心呢。
可李红梅跟徐玲已经闹开了,自然拉不下脸,另外一个想动,又不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把钱抓进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