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厅中的情况,快步走到杜氏身前微笑着道:“有几天没有看到娘亲如此爽彻的笑容了,什么事情令娘如此开心?”
杜氏指着楚云舒道:“匡义,这就是你大哥常常提起的楚少帮主,你们兄弟年龄相仿,今后还要多亲多近。”
听了母亲的介绍,赵匡义忙深施一礼,恭敬道:“楚兄大名早有耳闻,在蜀中又不顾性命搭救大哥,忠肝义胆,令人感佩,请受小弟一拜。”
楚云舒忙扶起赵匡义,再次谦辞道:“兄弟莫要多礼,我同赵大哥肝胆相照,都是自家兄弟,客气答谢的话在不要多说了。”
赵匡义今年十七岁,小楚云舒一岁,楚云舒喊他做兄弟,倒也刚好。
众人有寒暄了几句。
看到秋离众人在厅中略显得不自在,杜氏就带着江曦若和秋离七女去了后进,顺便看望正生病卧床的妇人贺氏。
赵匡胤问起蜀中翠廊别后的经过,楚云舒一一道来,言语简练,却也听得众人唏嘘不已,想象其中的惊险,不由对楚云舒的从容和功力的突飞猛进在心中暗赞。
赵匡胤赞叹道:“当日听说你在烟雨楼大战戴十,空手接下了他举世无匹的枪劲,很多人都觉得难以置信。不过今日看到兄弟你此时的气度,戴十的枪艺怕是再也不能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了。你的修为与日俱进,提升的速度实在惊人。”
回想戴十信手挥洒出的漫天枪影和那震慑满场、融合了勇者之气、仁者之气和霸王之气的绝世枪意,楚云舒心神陶醉,悠然神往道:“当日一战,南岳王并没有败,我只是凭借独特的真气运转之法,取巧占了先机。若真的让他把长枪施展开,那绵绵不绝的枪意将无人能敌,我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了。南岳王如果再次对我出招,绝对不会让我抢占先机的,凭他对枪道的感悟,也许只有大哥的棍法可以同他的枪艺相媲美。”
楚云舒心中清楚,自己每次同人交手,多数情况下都是凭借真气的特质硬碰硬地破除对手的攻防,而纯粹就招式和出手的意境来看,自己确实还差很多。
若真是被对手了解了自己的出手的特点,在修为相当的情况下,自己的优势将荡然无存。在面对圣门各宗宗主的时候,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各宗宗主单纯修炼一种属性的真气多年,功力精纯无比,而且有独特的运用之法。
圣门各宗宗主都是功力强绝之辈,纵横江湖,何曾将别人放在眼里。自己以五行修穴之法为条件,邀请他们齐聚开封,也许真的被各宗宗主看做是一种挑衅和藐视。自己极有可能面对各宗宗主的邀斗,甚至暗袭。
以圣门众人的脾性,他们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的。
赵匡胤点了点头,也认可了楚云舒的观点,又关切地问道:“你竟然没有发现楚老伯任何踪迹?是否被乾兴帮中的那些叛逆做了手脚,掩盖了痕迹?”
楚云舒皱眉道:“我用了一些手段,可以让人毫不隐瞒地将心中之事尽数道来,可是在几个乾兴帮叛徒身上却没有取得一丝有用的信息。综合各种情况来看,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爹竟是在没有任何人胁迫的情况下,自行离去的。否则楚宅内的所有下人不会同时悄然失踪。长老会的那些长老们不过是趁机起事而已,若是我爹真的在江宁,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叛帮。”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乾兴帮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赶回江宁处理掉王颌之流,绝不会容忍这些小人把持乾兴帮权柄的。现在迟迟没有他的消息,看来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到此处,神色不禁一暗。以楚泽远的身份地位,儿子遭人围杀,帮主位置被人篡夺,女儿受人蒙蔽,自家宅院任人横行,这些无一不是触及他逆鳞的事情。
凭他青年时就已经少有敌手的的武道修为,若是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怕是真的早已经怒发冲冠,杀回乾兴帮总舵了。
至今没有任何关于楚泽远的音信,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的出事了!
却没有人能够告诉楚云舒,在楚泽远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究竟去了哪里。
他就像是一阵微风,无影无形地消散在空中。
赵匡胤也只好安慰道:“楚老伯神功绝艺,天下少有敌手,也许到了什么消息闭塞之地,完全不知道乾兴帮内发生的变动。兄弟还是耐心等些时日再慢慢想办法吧。”
楚云舒淡然一笑道:“但愿如此。不过我也始终不相信他会出什么事情,总觉得他似乎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心神恍惚间似乎能感受到他呼唤。也许是幻觉,但这种心里的感应却让我坚信他绝对没有离开人世。”
听到楚云舒的话,赵匡胤和潘美等人对视了一眼,几乎以为楚云舒伤心过度,神智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