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州牧以及阳平的县令带着家眷前来迎接,刘宿的病情也好了一些,见阳平的县令依旧是王荪,便随口问了问:“王大人近年身体可好?”
阳平公主坐在马车中,容颜并不是王荪能够窥探见的。
马车的车帘垂下,遮掩的厚厚实实,索性提前就知道这次随行的女子只有阳平公主和林三小姐。
王荪身子伏在地上,恭谨的回道:“臣身体很好,多谢公主垂询。”
“王大人客气了,本宫还要多谢王大人收留之恩。”
王荪不解阳平公主的意思,跪在他后面的王溉却因为阳平公主的声音而忍不住抬了抬头。
原本紧掩的窗幕忽然伸出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轻轻将窗幕拉开,露出阳平公主的真面目。
那张脸,与当年寄居在县令府的那个喂马的女子如出一辙,或者应该说更加美丽。
她继承了那个女子的所有优点,如狐一般勾人的眼,樱桃一般的肌肤,山峦一般高挺的琼鼻,微微翘起,饱满如玉的嘴唇。
“王溉,别来无恙吧。”
马车上的阳平公主语气平淡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夫人也老,果然,岁月无情。”
她收回了手,坐在车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宿宿认识他们?”
“母亲还在的时候,我们在县令府中寄居过几日。”
刘宿回想起以前的事,淡淡的微笑,“小时候王溉比现在还要瘦些,想来是随了他母亲。翎儿,我要去祭拜母亲。”
“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母亲一定不想看到和他有关的人。”何况,是他众多妃嫔生下的子嗣。
刘翎皱眉,犹豫了好久,熬不过刘宿坚决的神情,依了她。
次日清晨。
刘宿已经说过什么也不必准备,也不要惊动别人,她一个人去祭拜母亲即可。
她不想再有人去打扰她的母亲。
她早已知道母亲被师父葬在阳平县城外的一座小山上,师父说那里山清水秀,最重要的是,那是母亲出生地方。
十几年前,母亲就是从那山坡上的一间茅屋出生的。
她在那里出生,开始了一生的际遇,经历了或苦难或欢笑,最终也埋骨在那里。
刘宿在山间摘了一些野花,连香烛纸钱也没带,便前去祭拜。
山腰的孤坟长时间没有打理,上面长满了野生的兰草。
刘宿将花放到墓前,也不去打理,任野草丛生。
刘宿说:“娘,我是醒醒。我来看看你。”
她跪在卞谣的墓前,慢慢的说着这些经历的事。
“娘,师公去世已经很久了,师父也走了。我一个人留在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