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张清扬才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心里一阵不安,通过马奔和郎世仁的表现,他觉得自己走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县委的上上下下都有一种古怪的气氛。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赵金阳立刻进来为他泡好茶,站在一边请示道:“张书记,您走的这几天,宋县长总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您回来后让我通知他,他要来和你谈工作。”
张清扬脑中猛地惊醒了,想起来自己走之前曾经和宋吉兴商讨过林业局改革的事情,想来宋吉兴一定是遇到了难题,想向自己求救。可是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对这项工作的进展一无所知,所以对赵金阳说:“嗯,我知道了。金阳,你下午再通知宋县长,现在先把贺副秘书长叫过来,我有事问她。”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听到张清扬亲热地叫自己“金阳”,赵金阳的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这说明张清扬已经把他当成是自己人了。虽然他比张清扬还要大好几岁,可是他清楚地见识到了张清扬的老成持重,由内而外的尊敬他。赵金阳心里悄悄地想都说张书记与贺副秘书长在谈恋爱,可是据自己观察这两人好像没有什么。
贺楚涵接到电话后,先是一愣,因为她没想到张清扬会借用赵金阳之口让自己去谈工作。仔细一想她就想通了原因,张清扬这么做无疑就是为了避嫌。十分钟以后,她来到张清扬的办公室。贺楚涵见到张清扬正经八百的坐在那里批阅文件,冷冷地说:“张书记,您找我有事?”
“嗯,坐下说吧,我想问问你林业局改革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张清扬的声音有些威严,很认真的问道。其实他心里有些怪贺楚涵,怪她昨天为什么没有主动把县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讲给自己听,那样自己才能更正确地布置下一步的工作。
贺楚涵看出张清扬有点不高兴,所以谨慎地回答:“进展不是很好,林业局的抵触思绪很大,宋县长正为这事情挠头呢!”
“什么原因知道吗?”
“职工的想法很简单,听说林业局要宣布破产,那么有很多人将失去工作,一些干部也面临着提前退休,又加上有人在背后扇风点火,所以……”
“我明白了……”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宋吉兴着急见自己的原因,看来事情的难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
“张书记,这件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林业局的反抗好像早有预谋!”见到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贺楚涵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张清扬紧张地看了眼门口,待发现门是关着的时候才放了心,反问道:“你觉得如何才能解决好这件事?”
“当然要从根本出发,我们县里要解决林来局破产以后的职工工作问题,可是新组建的集团公司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因为新项目上马还需要一些时间……”
张清扬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让我好好想想。”
贺楚涵起身没有马上离开,悄悄地来到他的跟前说:“我知道你从京城回来后心情不好,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开心的!”
贺楚涵说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低下头,迅速地吻了一下张清扬的额头,然后拍着胸脯跑出了他的办公室。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贺楚涵只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背影。倾刻间张清扬心里一热,突然有种要哭的冲动。昨天虽然陪着她和刘梦婷一整天,但是他并没有提起自己的亲事,有几次想开口,可最终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真是祸不单行,在自己还没有结解好自身问题的时候,工作上又出了难题。其时当他在计划林业局改革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很多难题,只不过这下有些令他措手不及,离开珲水的这些日子,珲水政坛一定潜藏了不少对自己不利的因素。想到早上见到郎县长时他信心满满的表情,张清扬的心里就是一跳,难道说郎县长想利用此事打击自己的威信,给自己出个难题?继而又想到马书记对自己的热情……
张清扬不敢想下去,他记起林业局的事情原本就是马奔和郎世仁合伙推给自己的,如果他们两个想用此事打跨自己,那么这无疑为这件事情更增添了难度。林业局的事情本身其实并不难,难就难在加入了个人恩怨,有人在背后偷偷的推波助澜,这隐藏的一条药引随时都有可能拉响,他必需做好准备迎接爆炸。
“他妈的,怎么想做点事情这么难!”张清扬抬起拳头重重地落在桌面上,此刻他毫无头绪,抬手紧张地捏了捏头,寻思着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
正在这时候手机响起来,他烦躁地看也没看就接听了,“我是张清扬,请问是哪位?”
“呵呵,张书记,干嘛这么凶啊,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对方在电话的另一头痴痴地笑着,成熟女人单凭一个笑声就可以牢牢地把男人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