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颉重新被赵宗治紧紧裹在怀里,立即扭来扭去乱动着抗议:“为什么要习惯?”
“因为你今后要和我在一起睡很久。”顿了顿,又补道:“比一辈子还久。”
慕君颉一时忘了抗议,“人只能活一辈子,怎么可能比一辈子还久?”
赵宗治面无表情的继续认真道:“因为将来到了墓穴里,你也要跟我睡在一起。”
慕君颉顿时愣了愣,抬起脑袋想要再说话,却被赵宗治按回到赵宗治胸口,“好了,你需要保证睡眠,快睡吧,别乱动了。”
出乎意料的是慕君颉竟难得听话,乖乖躺好没再动。
其一是因为也没什么力气了,其二则是最主要的,——刚才乱动的时候就感觉赵宗治下面竟似乎勃|起了,而且男人呼吸急促体温略高,很明显处于情动状态,正用内力努力的平息着情|欲。
慕君颉不敢再添乱,老实趴在赵宗治胸口,有些无聊的一下下数着赵宗治有力的心跳声。本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却不知不知便很快沉沉睡去,而且没有噩梦的安安稳稳一夜到天明。
刑部那边早在傍晚之前便将坍塌的石室彻底的挖找完一遍,阴十和另两名大汉血肉模糊的尸体全被拖了出来。出人意料的是装着子母蛊的瓷瓶因滚落到了桌下而没有被碎石压坏,竟保存完好。
三具尸体一概被砸的面目全非,根本分不清其本来模样,刑部的仵作仔细验完尸,最终鉴定出阴十的太监身份,并从尸身上翻找出一块小木牌来,又判断出另两名应该是妓坊经过特训的龟公。
袁恒结合物证连夜提审了一些人证,终于理出来一条线索,尽数归整到奏折里,连同木牌和子母蛊等物证一起呈到仁宗帝手上。
对着这几样东西看了许久,仁宗帝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对,袁恒等了半响也不见仁宗帝说话,轻轻开口:“陛下……”
“你下去吧。”仁宗帝像是瞬间又老了几岁,有些疲惫的道:“这个案子暂时不用查下去了。”
“陛下,您……”
袁恒不解的正欲再问,竟见一向宽仁的仁宗帝突然动了怒:“朕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没听到吗?!”
那个木牌外表普普通通,别人可能没见过,但仁宗帝却很清楚它跟太后脱不了干系。服侍了仁宗帝二十多年的怀政恐怕永远也忘不了这一日,他身为贴身太监一路随仁宗帝去到了太后的慈安殿,一想起这日那对皇家母子的歇斯底里,苗怀政就心有余悸。
仁宗帝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发怒过,甚至连表面上的镇定都无法维持,就算对待扬州贪污案也不曾如此。径直迈入慈安宫挥退宫人,把木牌和子母蛊一并狠狠摔在太后面前,“严慕就是霁开的孩子对不对?!”
木片被砸在地上又反弹到刘太后衣摆,瓷瓶更哗啦啦碎了一地,蛊虫离瓶当场而亡。“皇帝其实在给他封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还来问哀家做什么?!”
“他不过是个不及弱冠的孩子,你怎能忍心要派人对他做出那种事?!”仁宗帝死死瞪着眼望着刘太后,“上次暗杀的事朕已经忍了,他到底哪里得罪过你?!”
“他身上流着李宸妃那个贱人的血,这一点还不够吗?!”刘太后高声怒骂:“而且更名改姓入朝为官,定是心怀叵测!欺君之罪本就罪该万死,哀家难道要看着这个孽种来祸乱朝纲?!”
“他身上流的是我皇族的血!如果他是孽种,那朕是什么!!”仁宗帝的声音已经完全是吼出来的了:“你已经害死了霁开,还想怎么样?!”
“霁开?”刘太后突然冷笑起来,“皇帝还真把慕霁开当做是亲兄长了?”
刘太后伸出戴着长长护甲的手指指向外尖厉的道:“如果不是哀家,现在当皇帝的就是你那位只大你一个时辰出生的好兄长!!”
“你让朕当皇帝,还不是为了你们刘氏一族谋利益!”仁宗帝喘了几口粗气恨声说:“霁开本来就比朕适合当皇帝!从朕年少继位的第一天起就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就算时至今日又能掌握多少实权!”
“皇帝现在是要责怪哀家吗?为了一个孽种来责怪千辛万苦把你养大的生母吗?!”
“朕怎么敢!”仁宗帝冷冷看着刘太后半响,已经恢复了少许平静,“朕决意要寻找合适的机会恢复严慕的皇子身份,先皇当年便是抱着悔恨而死,这也算是告慰先皇在天之灵。”仁宗帝语气难得强硬一回,不等刘太后说话便继续道:“后宫不得干涉内政太后也是知道的,就算严慕不是皇子,也是我朝官员,太后以后就静心休养吧,宫外的事以后通通都不要管了。”